落日,也算不上什么过分。但是,某日行途宿营,忽然队伍喧哗,侍卫竟然发现太子失踪,吓得急忙声张起来。
太子失踪可是大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所有侍卫和官兵都要被砍脑袋,倒霉的话,诛三族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惊惶不已的侍卫们疯狂的搜索起来,甚至已经有人打定了主意,要是找不到太子的话,就赶紧出逃,落草为寇也行!结果,一顿饭工夫之后,衣衫不整的太子忽然现身,自称夜里诗兴大发就走出去看看月亮,吟了七八首诗就回来了。
这样的瞎话能唬得住谁?侍卫们快把方圆五里地的老鼠都抓出来审问了,也没看到半个太子的影子。他现身之处,距离舞阳公主的营帐只不过三十多步,再看他脸色红红,额头犹有汗渍,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侍卫们大多都不是童男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这位爷到底干嘛去了。当然,身为侍卫就要有这样的觉悟,知道可以,猜到也可以,就是不能乱说。
于是乎,太子半夜吟诗的事儿就这么被遮掩过去了,没想到的是,此后太子的诗性越来越浓,没事就半夜里跑出去吟那么几首,有时候能吟一夜。不但他吟,偶尔还能听见强自压抑着的女声也在吟,当然,这就不是吟诗的吟了。
侍卫们睁只眼闭只眼,无非就是侍卫队长把夜间巡查工作的重点从太子营帐移到了舞阳公主营帐。私地下,大家也偷摸拿这事儿开个玩笑。譬如,某日两位侍卫执勤无聊,一人感叹:离开东都之后,好久没有吟诗了。于是,另一位便鼓动到了某城停驻的时候,一起去找几位当地的红姐儿,好好吟一夜的诗,可以三个人一起吟,也可以换着吟……
黛儿到底是个姑娘家,说的遮遮掩掩。但是落在大流氓秦飞的耳中,依然邪恶的推测出了真相。
“后来呢?”秦飞饶有兴致的问道。
黛儿仔细想了想:“最近一段时日都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秦飞拿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尤其是皇家八卦,更是充满了邪恶的乐趣。
黛儿轻声道:“到安州之前路过商州之时,太子从当地征了一名大夫入队伍。我偷偷查问过,这位大夫在商州是以给女人看病最为著称,安胎保胎也是一绝。所以……”
秦飞促狭的摸了摸下巴,看来太子的功能还是十分强劲的,一路从东都到这儿,走的不算快,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扣掉安全期,不过十来天能够命中的日子。这样就能击中……想来陛下的第一位皇孙是不远了。
“不对……”秦飞手指一停,脱口而出:“有些奇怪。”
“哪儿不对了?”黛儿好奇的反问道。
秦飞尴尬的咳嗽两声:“这种事,你姑娘家家的就不要知道了,将来嘛,你自然会明白的。”
黛儿脸上也是一红,猜到秦飞想的肯定不是好事。殊不知,秦飞掐指一算,太子从十四岁起就要接受那方面的教育。第一步,就是宫中众人皆知的春.宫画卷,在太监的讲解下,对照图画,太子算是第一次了解了那样的事儿是怎么做的。第二步,很关键,要选拔宫女去服侍太子,其实就是婚前进行实战演练。当然,这些宫女是要接受严格的控制,绝对不允许怀孕,甚至某些女子是要先绝育才能去陪太子。总不能太子还没大婚,已经弄下来一群儿子了吧?
这两步完成之后,太子的生活就进入了一个正常的轨道。也就是定期进行实战演练!
按理说,已经拥有丰富经验的太子,应该不至于这么急色,一路上就忙着跟舞阳公主依依哦哦。虽然舞阳公主的确是个美人,可她又不是姬如昔年轻时那样的尤物,经验更是匮乏,压根不懂得怎么取悦男人。怎么会让太子夜夜笙歌,甚至不惜整个队伍都能猜到呢?
更何况,如果她怀孕了,为了保存皇家的颜面,太子理应马上取消来安州的行程,返回东都完成大婚。这样还来得及对外宣传生了个七星子……要是拖下去,等回到东都,肚皮都已经大了,那还怎么行礼?怎么大婚?
除非……
秦飞瞪大了眼睛,看着黛儿,沉声问道:“太子有没说在安州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