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没有人会知道的。”
“很多事是没法选择的。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有的人出生在贫苦家庭,有的人就生在大富之家。他们生来就要背负着不同的命运!”庞真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似乎穿越了营帐,看着遥不可及的远方,缓缓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
他收了口,始终没有说下去。但是这番话落在秦飞的耳中,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庞真也背负着他并不想背负的东西,庞真也有和自己一样难以对人言的苦衷。
“我也不介意你的身世,包括老爷也不会介意。”柳轻扬笑了笑:“不过,以老爷的聪明才智,如果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加上那柄断歌,他当然可以猜到你是谁。可惜的是,他没有看到你用断歌,所以,他一定会向另一个方向猜。这辈子我没瞒过老爷任何事,这件事我准备破个例。”
“还有一个人也会猜错的。”易老头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似乎想到了那个人猜错之后会做些什么,忍不住笑得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成信是不是老爷的儿子?”柳轻扬问道。
秦飞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成信的确是个孤儿,他是被老妈从菜市街捡来的孤儿。从小到大,他都相信他是老妈亲生的,当然,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这不仅仅是成信一个人的梦想,对于三个儿子都有些不争气的唐隐来说,无论是秦飞还是成信,都要比他的儿子强多了。
谁不希望自己有个有出息的儿子呢?哪怕这个儿子是混黑道的?
秦飞终于默默的点了点头。
柳轻扬大喜过望,连声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这下可以有个交代了。”
话音刚落,庞真已经反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力向帐外投去。而几乎是慢了一瞬间的功夫,易老头也伸指一弹,将一支勺子弹了出去。
这两人虽然动作不大,可柳轻扬很清楚,这个茶杯和勺子,足足可以打死一个很多人觉得厉害的高手。
“有人来了!”易老头低声喝道。
一道窈窕的身影飘然进入营帐,她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勺子,轻描淡写的丢在地上。厚厚的地毯稳稳的接住了茶杯和勺子,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要把秦飞带走。”解铃幽然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庞真反问道。
“那就随便你们了。”解铃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既然来了,当然不怕你们围攻我,打不过,我想要跑的话,你们未必能抓到我。我要带走秦飞,绝对是对你们有好处的。”
易老头思索片刻,沉吟道:“既然来了,不妨坐下说。”
“还是总督比较会做人,你这个大内侍卫总管,成天守着个暴君,连待人接物的礼节都忘的差不多了。”解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庞真和易老头的机会。
柳轻扬递过一把椅子,解铃盈盈落座,轻声道:“今日西北军和雪原各部一战,双方各有损伤。虽然我不懂军事,可也知道,西北军依然有作战的力量,而雪原各部就是强弩之末,他们最精锐的战士,不是死在西北军的刀下,就是死在雪崩之中。如果不是有深厚的积雪阻塞,我想,房无量应该会马上派出军马,把已经疲惫不堪的雪原各部,彻底剿灭。”
“现在,房无量失去了战机,应该会要撤军。”解铃接着说道:“他一撤,西北各族就可以恢复元气,从部族中补充军马。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积雪融化,两边还要舍生忘死的打下去。你们楚国现在内乱,燕王造反,处处烽烟。吴**队枕戈剑江,天天嚷嚷要给五皇子报仇。到处打仗,就算你们军队够用,财政也会吃紧。”
“如果我是楚国皇帝,西北战事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就一定要停。可停下来,不是你说不打就不打的。已经损失惨重的雪原人,熬过这个冬天,怎么可能不找西北军复仇?如果西北军消极避战,一旦被雪原军马突入四角城以东,那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你倒是挺为楚国着想嘛!”易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解铃摇了摇头:“不,我是为了雪原上的人,才要来带走秦飞。最起码,暂时不打仗,对雪原的好处,要比对楚国的好处更大。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把秦飞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