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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丙寅笑呵呵的将雷太尉的孙子雷歌送上宾客位,正要喘口气,忽然门外一声高呼:“有客到!”
魏丙寅清了清有些干涸的喉咙,浮现一个标准的微笑,抬眼向门口望去。
忽然间,他的笑容凝固起来,尽管只有一个瞬间而已,就已经恢复了笑意。但是很多敏锐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突然之间多了个兄弟,还有那么大本事。要不是父皇亲口告诉本王,本王还真难以想象。”
端王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他只带了两名随从,其中一人提着个礼盒。雷歌跟端王颇熟,起身施礼,许多官员纷纷离座见礼。
楚卓一一见过之后,吩咐身后的随从,将礼盒递上,说道:“这是一份薄礼,本来本王应该办一份厚礼。可是大内密探班成立的太仓促太快,一时间难以准备。”
“端王言重了,礼轻情意重,殿下亲自来临,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魏丙寅客气的说道。
他身后的仆人接过礼盒,往里瞥了一眼,脸上顷刻间苍白一片,这已经不能叫是薄礼了,简直是无礼。透过镂空的礼盒盖,可以清楚的看到,里边只放着一张红纸,上边写着一个‘囍’字。没了,别的什么都没了!
仆人抬头向楚卓的随从望去,那人却是冷冷的一眼扫了回来,有若实质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仆人赶紧低下头,提着礼盒一溜烟向后院跑去。
雷歌悠悠的叹了口气,那两名随从看着平常,可他们的修为都不在罗五缪七之下,整个大内密探班也找不出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楚卓带着这两个人,带着一张纸,这不是过来道贺的,绝对是过来砸场子的。
楚卓微笑着和魏丙寅并肩而立,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在说个笑话似的:“兄弟二十年没见,是有些陌生。你啊你啊,就是在外边久了,其实父皇最讲究的便是规矩,所以我们这帮兄弟姐妹,都格外重礼仪,你可要记牢了。虽然你是大内密探班指挥使,品级已经很高。可还没有封王,方才你看到本王,应该行臣子礼……哈哈哈哈,这次就算了。再说,本王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你若是见到别的已经封王的兄弟,可要拘谨点,他们有些脾气躁的,说不定会闹起来。”
“父皇最讨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没个规矩,犯了错会罚的很严,你以后多打点精神哦,多学学皇宫礼仪。要是做错了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不得也要管教你啊……哈哈,这是玩笑,玩笑!”
傻.逼才以为这是玩笑,魏丙寅笑脸依旧,心中已是万千念头闪过。
楚卓的目光缓缓从在场的每一位官员脸上掠过。每个被他看到的人,心中都是一寒,尤其是那几位原本和楚卓走的很近,刚刚打定主意换个主子的官员,从楚卓那淡漠到不带一点感情的眼神中,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还有事,先走了。”楚卓挥了挥手,潇洒的向门外走去。
“我送你。”魏丙寅跟了上来。
大门处,左右人离的颇有些距离,楚卓停下了脚步,直视魏丙寅:“父皇要成立大内密探班,要给你权,要分掉察事厅的一部分权力,从长远来看,对于楚国是一件好事。但我担心的是,把已经成为庞然大物的察事厅消弱之后,又养出大内密探班这个恐怖的怪兽。这件事,我会私下再和父皇请示。”
“大内密探班,是为父皇服务的。”魏丙寅不卑不亢的答道。
“呵呵,你大可以试试,从秦飞手中分权。我认识的那个秦飞,像一头雄狮,不许任何人侵犯他的领地。而且,我很肯定,你不是秦飞的对手。”楚卓挑衅似的一笑:“无论是哪个方面,你都差他几个档次。你对他的挑战,是用鸡蛋去撞石头。”
“我也是皇子,我也有皇子的支持。”魏丙寅冷冷的应道。
“齐王也是皇子,但是那一次,父皇护的是秦飞。老实说,秦飞的底牌,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父皇也好,唐隐也罢,易总督他们,肯定知道一些事,我们这些晚辈都不知道,也没资格知道他们那一代人到底和秦飞的先人有什么纠葛。”
“所以,在东都,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有些事,千万不要踩过界。一旦你踩了,便是你死我活。”楚卓长袖一卷,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