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栗永禄还就想不起来。于是就忙忙碌碌开宅门找王婆接生救人,其一了却了他心里的这桩事,行与不行总的听从师爷的话做了再说。其二他作为一庄之主,尽道义做善举是分内事。
昨晚这王婆被刘福禄求她住下,她愣是要走,原来奥妙在这里,害怕半夜她也被小鬼抬出院子里。
大半晌宅子里的小两口还没有开门,听听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保甲说:“是不是也抬出来了”。
保长说:“就抬出来也要有动静不是,娃儿不得哭闹啊。”
王婆好像着急了,昨晚可是他接生的,出了差错她能利索了,便上前拍打门环,不一会儿刘福禄开门出来了,便道:“夜来熬夜了,睡得迟,不好意思啊,还没顾上向恩人道声谢谢,这好宅好院,严严实实,安安全全。”
仨人都没有话说,执着地看着这后生,七尺男子汉,虎背熊腰的,威严如神尊,听他说的宅子是好宅,严严实实,安安全全。到没有一句被抬出来的话。
“夜黑还好吧,娃好没哭吧,你们两口子没事吧?”保长栗永禄说话很温和。
“好啊好好,多亏呀,我们外乡人遇到好人了。”刘福禄喋喋不休。
刘福禄连住了三天,保长栗永禄就来看了三天,还疑怪人家小两口怎就一点事情也没有呢,难道这宅气真被这大喜冲好了?
师爷也是天天在关注这宅,虽然没来栗宅门口转悠,可每天要到王婆家串门,目的就是想听听还闹不闹了。这可是给保长测算的,要是能灵验他师爷在这一带就名声大振了。
又过了两天,栗永禄亲自去拜见师爷,激动的把宅子里的实情说了,其实师爷比他还清楚,五天过去了,这师爷也敢显摆显摆了,这足以说明他的测算是有效果了。栗永禄问师爷下一步该怎么办?
师爷说:“再等些日子吧,最好是让人家出来月子吧,看看还有动静不。”其实师爷也没有个准,这万一不定那日再把人给抬出来,他要把话说早了,自己就被动了。不过师爷也想好了,若是日后有人又被抬出来了,他师爷还能说是“阳气没敌过这阴气”。
听了师爷的话,栗永禄就不再提这宅子的事了,任凭这小两口怎样住吧,住的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踏实,只要这宅子不再是闹鬼就行。
在外面坐月子也得办个三日香的,刘福禄问王婆,王婆知道这小两口有钱,再加上保长应许他们安心住着养娃最低也让出来月子,就更是献殷勤,啥也主动,该办啥事就办啥事,让福禄也落得个轻松,外面置办东西赊下的账都记在王婆手上。
三日后,王婆悄悄告诉福禄:“娃儿那胰子最好是埋在后脚地或者放在正梁上,这对娃儿有好处,日后将是树大根深的栋梁之才,扛得住靠得住啊。那胰也是守宅护家的精灵。别嫌是住着别人家,埋也即是埋了,不说谁也不知道,切切不能给扔外面了。”刘福禄知道这王婆真的没把他们当外人,就神仙也讲究个吉利。
刘福禄还在惦记着那夜英子应允他进她的被窝,血液洪水般涌上头顶,骚动的渴望无法控制。英子才兴奋地走入丹田,他却就像瘪了的皮球。
英子问:“怎了?”。
“没怎。”
“完了?”。
“嗯”。
英子用劲拧他一下,头朝里就不吭声了。
刘福禄感觉在英子面前头一次就丢人败了兴,睡也睡不着,还说大话他是个男人。忽然想起来王婆交代他埋胰的事,心想还是夜里悄悄把这事办了吧,省的白天有人发现,告了栗保长再生出个是非来,人家好意让你住房,还不讲究,损了义气。
便起床在炕底摸出那胰包来,点根黄蜡,拿根捅火柱,就在后脚地掘起了方砖。那方砖对缝儿严密,火柱尖怎么也插不进去,心里本来就窝着火,跟英子干不了那事吧还干不了这事,我狗剩也不是废人一个。
于是就朝根基处掘起来,终于掘开一块方砖。
方砖下面还是不吃硬,铁尖反而觉得溜滑溜滑的,看来还得把范围掘大点,便接连掘起了三四块方砖,下面松软了,这才朝下挖开了一个小坑,又感觉碰到东西,再往大处挖,发现下面有几个黑瓷坛子,打开盖子,让他猛吃了一惊,坛子里满满的竟然是金元宝,再看其它坛子里,也都是银钱首饰之类。
刘福禄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心里“咚咚”地跳,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心想,要是刚才把那胰包放到屋顶梁头上,我狗剩子还会发现这罐子吗?不会的!不会的!这会是天意吗,自己得到英子家赠与的一锭金子就感觉是有钱了,这一罐子金子呢,还有那些银钱首饰呢。
天意,天意啊。要不是遇到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