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可是这事情又发生在自己的父亲身上,一种茫然的感觉。
他还听说这个宅子里经常闹鬼,那保长跟家人不敢住了才卖给父亲,父亲生性胆大,那些阎王小鬼害怕父亲?或者是父亲找法师给家人画了一道护身符?父亲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些事,他也是道听途说的。
他要在农会给他的新宅分配住房的新主人未来之前找到父亲在这里的秘密,他决意要这样做,他不相信父亲在这里没有秘密,他不相信父亲就是世界上那个不怕鬼的人。
也只有在父亲住着的房子里,其它的配房里是不会有什么秘密的,否则的话那些被捐献出做了后方医院的房子就未免出问题。
他在柴房里找了一根铁锹,先是在脚地一尺一尺地敲打,希望能听出什么异常的声音来,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地下,不会在墙皮里也不会在梁上、房檐上的某一个地方。
他还是那句话,父亲不会什么也没有的。
整个堂房都翻遍了,没有发现他所希望的。唯一的就是正堂前的大木柜和两边的立柜下面没有翻,难道就在那个地方?也除非在那个地方,堂前中间的柜子就像一座小山屹立在那里。
夜深了,他躺在父亲的帷帐里,父亲一生生育了四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都相继走了,现在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他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其实,刘家也没有谁在跟他挣什么了,刘家现在大小人员的去留都是由他安排的。
为什么父亲临走时没有给他留下一句话呢,难道真的是父亲走的匆匆没有赶上跟他说什么?还是父亲就没有什么跟他说?或者父亲不想跟他说?还是说给了别人,是姐夫?不可能!是嫂子?二嫂靳保贞?
哦!他是汉奸,父亲生前是对他有成见,就是他不舍得帮助姐夫成立村民团,那还有情可原,后来他为八路军共产党做事了,他不是汉奸了。
父亲一定是想着自己身体还健在,还能活些时候,没有机会跟他说什么,后来走的突然,因此没有给他留下一句话。
总之,现在他在刘家是当家人,刘家全是他的,他说了算,两个嫂子是听他的,姐妹们就不用说了。
他是刘家唯一的一条根了……
从楼口处顺着楼梯忽然走下来一个红颜婆婆,手里住着一根拐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毡帽,那毡帽上镶着许多明晃晃的银扣子,脖子上挂着黄灿灿的金链子,又像道士的佛珠。
红颜婆婆手里的拐杖点着楼梯“咯噔咯噔”地响,忽然看着他在父亲的帷帐里躺着逍遥自在的,她的眼睛冒出来火星,将他的帷帐点着了,大火烧起来……楼梯也忽然着火了,红颜婆婆从楼梯上摔下来……
他惊出一头汗,大叫着“救命”,他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风声“搜搜”地,是春风,感觉很凄凉。
忽然楼梯“咯噔咯噔”地响起来,就像他梦里的响声一模一样,“咯噔咯噔”,有节奏地响。
是“红颜婆婆”?他从帷帐里伸出头来,看不到刚刚梦到的那个红颜婆婆。
是“脉气?”
他可是听说新宅曾经闹“脉气”,闹鬼是不够文雅的说法,闹脉气才是很文雅的说法。
是父亲跟母亲进来这个新宅的时候将“脉气”冲了。他还听说新宅在半夜里就把在屋子里睡着的人抬出来了,他若是不被那梦惊醒是不是也会被抬到院子里?
“咯噔咯噔”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下意识弯腰将自己在炕下面放着的一只鞋子朝楼梯扔过去。
那声音顿时就没有了。鞋子是辟邪的“污物”?他也是听年老人说过的,都说恨见灵,现在那“咯噔咯噔”适应消失了。他开始害怕起来,难道真的有闹鬼的事?
他是不相信这些,可是不解的事情就在他面前发生了。
“咯噔咯噔”的声音又响起来,他又把另一只鞋子扔过去。
东西厢房是他们兄弟姐妹住过的地方,跟堂房通着,里面也有楼梯,一直通往楼上,白天他在东、西厢房也是在脚地一尺一尺地敲打,没有发现他想要的。
晚上他不敢再住在父亲的帷帐里,就住在他们曾经住过的东厢房,开始是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木质楼顶,看着从外面透过窗户进来的那点微弱的夜色,不过再没有听到“咯噔咯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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