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皇子。”香草忽然走过来蹲在了床边,神情怏怏。
“好吃的被抢光了?”过来参观的妃嫔,带了不少各式的吃食。于飞大手一挥,二十多个丫头小子,立时欢呼开抢。
“谁和他们抢,都和狼一样。”香草愤愤的说道。
“嘿嘿,看这里。”于飞嘿嘿一笑,一把掀开床上的床单子,里面藏了半床的果子糕点,也不知是啥时候藏进去的。
香草顿时欢呼一声,扑到了床上。他们这些低等的内侍宫女,也只有在于飞这里,可以吃到这些精美的糕点,别处可没有这个待遇。就算是在她的师傅那里,也是日夜苦修,哪里会有好吃的解馋。
一手抓着一块糕点,吃着吃着,又闷闷的低垂了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于飞很少见到香草闷闷不乐,啥时候都是叽叽喳喳,欢快的跟个小麻雀似的。
“我师娘不见了。”看见于飞询问的眼神,香草说道。
“不见了?啥意思?”于飞不明白。秦红英应该正高高兴兴的,在家等着陈景元的花轿吧?
“师傅说,师娘失踪了,已经好几天了。”香草看着于飞,十分期待于飞可以有法子,找到她的师娘。
“失踪?都好几天了?”于飞吃惊的坐了起来。“哪天不见的?”
“初十吧,我不是很清楚。”香草不确定。
“都七天了,怪不得这些天见不着道长。”于飞恍然。定是陈景元发现秦红英不见了,忙着四处寻找,哪还有时间到玉璋苑来。
“我师娘会去哪里呢?”香草趴在了床上,喃喃自语。
信息太少,于飞根本无法判断。瞪眼瞧着香草,心里转着各种的念头,一忽儿是秦红英,一忽儿是陈景元。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颓然放弃。
“见到了你师傅,就说我找他。”于飞道,还是和陈景元多了解些细节,才能慢慢的想办法。转头看着窗外,天光已经暗淡,又一个黑夜将要来临了。
黑夜挡不住开封府的火把。一蓬蓬的火光,撕开了卢允家的后花园。一丛丛的梅树,老干虬枝,在火光的映照下,直如张牙舞爪的一群怪兽。园中,此时人声鼎沸,皆是穿着公衣的开封府差役。
一名刑名老吏,在询问卢允家下人的时候,发现了端倪。卢允的书童墨宝儿,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老吏的目光。稍一对视,遽显得神色慌张。老吏当了一辈子差,经验老道,一看便知书童有问题。
当即,他遣散了众人,独留下书童。连哄带吓,三言两语,书童扑通一声跪倒,招出了一桩惊人的秘密。
原来卢允喜好小女童,都是书童墨宝儿前后打理。从黑市买来女童,关在家中地窖之中,待卢允需要,就领上去。事后,有些女童死了,也是他亲自处置,趁着夜色,埋在后花园的树下。前前后后,已经有五六年,他亲手埋下的女童,也有十几个了。
老吏听完墨宝儿的交代,双目怒睁,奋起一脚,猛揣在了墨宝儿的脸上,喝骂不止。若非是重要的证人,他真想抽出腰刀,一刀劈了这个混蛋。
王拱辰得到消息的时候,惊得浑身发抖。一刻也不敢停,立即带着大批的人手,赶到了卢允家中。一声令下,卢家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起来,一个也不许走脱。
从地窖中,找到了三个活着的女童,皆是七八岁的年纪。找到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惊恐颤抖,缩成了一团。随后,后花园举火连夜挖掘,一共起出了十七具幼小的骸骨。
消息不胫而走,京师大哗。
无数人被这个消息,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卢允的恶行终于大白天下,也惹怒了整个东京城。白道、黑道,朝堂、民间,一片喊打喊杀,卢家人即便不死,东京城也再无容身之地。
福宁殿,愤怒的皇帝失了仪态,一把摔碎了琉璃盏。
国子监一下变得鸦雀无声,太学生连门都不敢出了。昨天还在义正言辞,围堵开封府,为卢允请愿。今日就来了一个大反转,朝廷清贵成了杀人恶魔。这让太学生如何面对汹汹舆论?
愤怒的百姓堵住了卢家,一边叫骂,一边石头土块儿烂菜叶子,砸进了卢家院子。面对着几乎失去理智的百姓,王拱辰不得不派出兵丁,保护卢家人的安全,不能让他们被愤怒的百姓给打死。
开封外城的西城门,还和往日一样的拥挤,人流车流如梭,编织着这座都市的繁华。
城门口,一个五尺壮汉翻身上马。回过头,向着城里看了一眼,目光仿佛看到了卢家的狼狈,不屑的啐了一口,打马向着城外而去。他是卧牛山寨纪览留下的人手,目的就是要了卢允的性命。
如此狠毒恶劣之人,纪览岂能容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