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中出来的,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于飞一直看着她,很惊奇。这个女子,看着病恹恹的样子,却是不见任何慌张。从出现,眼神一直平静无波。似乎,早将生死看淡,不值一顾。
石彪子发了疯,双眼一下变的通红。就像被激怒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吼。捆在身上的绳子,“嘣嘣”连响,寸寸崩断。
贺五儿大惊失色,却是再控制不住。情急之下,挥拳便打。石彪子只是一挥手,就挡住拳势。抬腿一脚,贺五儿惨叫飞了出去,砸在院墙上,又滚落在地,挣扎着,却站立不起。
变起仓促,于飞来不及救援。脚下一错,人影一花,于飞已如一道青烟,出现在石彪子面前,一掌拍出,劲风四射。
石彪子刚才败的太快,根本没看清楚,究竟是谁打晕了他。挣脱了束缚,自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尤其是见到妻子,被敌人制住,更是狂怒勃发。觉到掌风扑面,不管不顾,也是一拳硬碰。
“嘭。”碰撞声中,夹杂着,骨头断裂的脆响。石彪子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后背撞到了墙上。一口鲜血喷出,萎靡了下去。他的左臂剧痛难忍,想必是断了。
但伤势并不止此,左臂皮肤上,布满了蛛网似的裂纹,顺着裂纹有鲜血涌出。片刻间,鲜血淋漓滴落,手臂却没有了任何知觉。
石彪子睁大了眼睛,惊骇的看着于飞。他自己的拳力,他当然清楚,一拳全力击出,一头牛也能打死。
但是与这个小不点对拳,自己却全不是对手,落得骨断筋折。实难想象,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妖怪?
那女子一直平静无波,此时石彪子受伤,她终于变了颜色。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老兵的控制。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倒地的石彪子,眼泪汪汪,喉咙里不知在喊些什么。
“山叔,放开她吧。”于飞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坏人,无端的破坏了一个家庭。有些神情恹恹,挥挥手,让老兵放开那女子。
石彪子如此紧张,可见对那女子情义甚深。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即便是坏,又能坏到哪里去?于飞没想到,事情竟变成这样。怎么好好的,就成了劫持女眷?这行为在江湖上,可是为人所不耻。
“不要伤害她,她没做过恶事。有什么过节,冲我来。”石彪子忍着剧痛,抬头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蹲在石彪子身边,又恢复了冷静。人群里,她很敏锐的分辨出,于飞这个小孩子,才是领头之人。
“在下姓种名玉昆。”于飞抱拳说道,“是来报仇的。”
“你姓种?”女子一下站起身,神情激动。
“不错。”于飞说道。
“种家军的种?”女子急急追问。
“正是。”于飞当然知道。这是师傅最骄傲的事,提起种家军,眼睛都发光,浑身都是劲儿。
女子忽然苦笑出声,低头与石彪子四目相对。石彪子也是一样惊愕,张大嘴巴,竟忘了手臂的痛楚,怔怔的回不过神儿来。
“彪子哥,你被种家人打伤了。”女子说道。
“是啊,这个仇没法儿报,只能认了。”石彪子点头。
不明白这女子的激动,但于飞心里,却很是骄傲。不见那俩老兵,一听种家军的名号,腰杆儿立马都挺直了。种家军威名赫赫,西北之地无人不知。竟连匪巢里一个女子,都知道种家军的名号。
“种家和拙夫有仇?”女子镇静了一下,问道。
“没有。”于飞说道。
“那是为何?”女子糊涂了。
“种家和黑虎寨有仇。”于飞说道。
“我明白了。”女子轻轻一叹,慢慢的蹲下身,抱住石彪子的胳膊,头也低了下去。石彪子手臂上的血,很快染红了女子的衣衫。只是两人都似不觉,怔怔的,却不知想些什么。
“彪子哥,你都听到了吧。”女子轻声问道。
“嗯。”石彪子闷闷的一点头。
“死在一处,也是不错。”女子忽然一笑。
“却是连累了七姐。”石彪子很平静,右臂搂住妻子,很是温柔的说道,视满院子的人如无物。
“你既要报仇,那就动手吧。我们夫妇认了。”女子却突然一扬声,看着于飞说道。
“啊?”于飞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刚才他就觉得奇怪,这两人听到种家军,竟是莫名的激动。现在倒好,直接放弃抵抗,一心求死了。问题是,于飞没想着大开杀戒,真格灭了黑虎寨。他只想找出真凶。
“石家历代军伍,父辈曾受种家大恩。虽已离开西军多年,但是石家立下誓言,永不与种家为敌。”女子解开了于飞的疑问,果然是和种家军有些渊源。
“原来如此啊。”于飞恍然,随即躬身抱拳,“请恕在下不知,多有得罪。”转头看向老兵,“山叔,你给四当家包扎一下。”
“好。”山叔和贺五儿,两人面面相觑。这事儿可真是波折,打来打去,打来打去。这瞧着,似乎又成了一家人?
山叔也不耽搁,从怀里掏出伤药,给石彪子裹伤。石彪子骨头折了,山叔可治不了。只能先止血,随后找郎中医治。但很快,他就变了颜色,血止不住。
在场几人,谁也没见过这情况。手臂上,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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