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明日出城,也会顺顺利利。
王大观却是过于紧张。其实,仅凭着暗谍的发现,种诂还不能确定,皮货行都有谁通辽。只能调派人手,监视所有出入的人,再从中找出线索。
通常的做法,只要有嫌疑,就能破门抓人。一顿刑讯,什么样的口供,都能炮制出来。种诂虽不至于冤枉别人,但这法子,在这里不能用。毕竟,这是李家的买卖。
梁适的态度很明确,只要有证据,就可以抓人。他是清贵文官,最是不屑外戚,对李用和毫不在意。这样态度,却是给官家面子。若非如此,一介商贾,哪里需要证据?
于飞穿着一身军袍,站在种诂身后。此时,正听着暗谍禀报,已经昏昏欲睡。皮货行几十号人,每个人都要监视。去了哪里,干了甚事,接触了什么人,实在琐碎。
每人一本流水账,光是说一遍,就得一刻钟。线索没听出来,只听见自己的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叫。已是上灯十分,他和种诂还没吃饭呢,早不耐烦了。
于飞长得快,饭量也大的出奇。刚吃了饭,过不了多久,又饿的前胸贴后背。
自从于飞找到修炼之法,无相神功进境迅速。每到深夜,于飞开始修炼,房间里就像起了风一般。他能感觉到,天地之间,似有一股灵气,顺着百会穴,钻入身体。
那股气息在体内游走,不断的洗练身体。于飞的气血越发旺盛,他甚至能听到,体内传出轰轰的轰鸣。筋脉骨骼之间,灵气充盈,劲气激荡。下一刻,直欲冲出体外。
于飞不知,他懵懵懂懂之间,早已晋入淬血境界。浑身气血,被混元一气洗练,愈发的凝练。他的紫府内,晶莹的蓝色水滴,悬在大湖中央,上下沉浮,时刻吞吐着灵气。
但于飞如今很郁闷,他后悔从军了。
以前多好啊,可以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现在倒好,完全没了自由。每天陪着种诂,好像有忙不完的事儿。种诂不说休息,他就只能在一旁站着。
当兵头一天,于飞正兴奋,跟着石彪子学骑马。骑兵么,自然要学会骑马。石彪子的骑兵,威风凛凛,他可是羡慕了许久。不止一次幻想,自己骑着战马,驰骋疆场、纵横捭阖。
“从今日起,你就是为师的传令兵。”种诂说道。
种诂的一句话,打乱了于飞的好心情,顿时沮丧万分。“师傅,弟子可是骑兵。”于飞不干了。传令兵是个啥?跑来跑去,又不能上阵杀敌。
“骑马的传令兵。”种诂纠正了一下。
不容于飞抗议,种诂扭头走了。于飞脸一垮,再乐不起来。石彪子一帮人哈哈大笑,看着于飞分外的有趣儿。估计,十个男孩子,有十个都想当骑兵,谁也不愿干传令兵。
“有见过将虞候,当一传令兵吗?”于飞嘟囔着。
“军令如山哦。”石彪子一脸戏谑。
于飞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石彪子,突的嘿嘿怪笑。“彪子叔,我们演练下刀法,好不好啊?”
石彪子脸色一整,严肃的说道,“不好。”
转脸,一群人呼啦一下,跑的一个不剩。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的怪笑。和于飞演练刀法?那就是找揍。何况此时,小家伙儿正气儿不顺呢,摆明要拿他们出气,不跑才怪。
于飞恨恨的一跺脚,没奈何,只能去当传令兵。
忽的,昏昏欲睡的于飞,听到了点感兴趣的。却是暗谍说,跟踪掌柜王大观,出城去了一处山庄。他怀疑山庄有问题。
“山庄看着破旧,却像个军寨,易守难攻。”暗谍继续说道,“王大观进门时,里面有人出来查看,穿着百姓衣服,但身架步伐,一看就是行伍。”
“你怀疑山庄内,藏着兵马?”于飞插嘴问道。
“正是。”暗谍认识于飞,立刻说道。
“延州常年战乱,山庄养些护院,也是正常。”种诂了解延州情势,城外的山庄,哪家不养着护院?以此怀疑,有些牵强。
种诂这么一说,暗谍也有些迟疑。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有些想当然了。遂不再坚持,躬身退了出去。
禀报结束,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于飞下意识的,刚想伸个懒腰,却看见种诂眼神,立马挺胸站立。种诂摇摇头,站起身向外走。心说,这才像个正常的孩子。
刚走到门口,外面猛地闯进一人,正撞在种诂身上。定睛细看,却是贺五儿,不知何事,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大郎,正要找你。”贺五儿急急说道。
“五哥,有何急事?”种诂问道。
“王贵的外室,今日出了城。”贺五儿说道。
种诂有些莫名其妙,瞪着贺五儿,面色不善。我让你盯着王贵,你盯着人家外室,这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