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就是朋友。既是自己人,自然不能让她吃亏。
于飞武功高强,眼力自然不差。黑衣女子进退间,虽是剑法凌厉,却已显出颓势。想来与数十人争斗,消耗过大,体力早已不支。现在的状况,不过是硬撑罢了。
但是,于飞这一细看,竟生出怪异的感觉。这黑衣女子,眉眼之间,让于飞觉得熟悉,似曾见过。这念头一起,更是越看越熟悉。偏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于飞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失了记忆,不知自己是谁。如今,陡然见到一人似曾相识,如何不激动?说不定,就是自己亲人。想到此,于飞再稳不住,大吼一声,混元一气透掌而出。
一掌逼退身边敌人,直向女子扑去。黑衣女子正是香草,此时早已力竭。奈何身处重围,只能咬牙支撑。她知道,今日中了埋伏,遭数十人围攻,怕是再难逃脱。
骤然,她一眼扫到于飞,直惊得她一声尖叫。一霎时,竟心神失守,眼泪夺眶而出。香草盯着于飞,浑身簌簌发抖,呆立当地,完全忘记了身边危险。
“二哥儿。”香草凄厉大叫。
“小心啊。”于飞大吼,身如幻影,直向香草扑过来。
围攻香草的敌人,一下觑的机会。四五人拳掌齐出,“砰砰”几声,实实击在香草身上。香草一声闷哼,口鼻喷出血来。整个瘦小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山崖。
于飞目呲欲裂,怒吼一声,纵身而起。天魔步凌空踏出,以敌人头颅为落点,幻影一闪,直向悬崖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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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别了秦征,追着辽国暗探,一路直向南来。
暗探没有大队行进,而是三五人一伙儿。越是接近宋境,越发的隐秘身形。翻山越岭,尽找着荒僻处走。
如此一来,香草却有了机会。她听到的消息,只知发现了于飞。具体在哪里,却是不知道。她现在心急火燎,若能抓几个暗探,审问出于飞踪迹,那可是求之不得。
及至天黑,香草摸近了一处暗探。这伙儿暗探,只有三人,两男一女。听着说话,竟是同出一门。此刻,生了堆火,想必是在此处过夜。正想动手,却听那女子说话。
“廖师兄,还有多远啊,我的脚都要走废了。”
“不远了,过了绥州,就是延州。”廖师兄笑道。
“真是不明白,大老远的,抓个小皇子,能有甚用?”女子揉着脚,说着直撇嘴,一副不以为然。
“师妹不知?大辽国师失踪,和那小皇子有关。”另一人插口说道,神神秘秘凑过来,“听说,国师已经死了。”
“小皇子杀了国师?”女子满眼不信。
“谁知道呢。”廖师兄叹一声,说道,“管那多作甚,我等听命行事,只要擒住小皇子,好处自不会少。”
“师兄说的对。”女子娇笑说道。
暗影里,香草一撇嘴。心道,就凭你们三脚猫?好大的胆气,还想擒住二皇子?姑奶奶先解决了你,一个纵身杀了出去。
三人猝不及防,大声惊叫。奈何差距太大,转瞬全被擒下。一番拷问,也问不出更多。他们只是奉命南下,赶到延州集结。至于小皇子之事,却是私下流传。
香草却不知,二皇子之事,仅是暗探私下传闻。一时之间,大是失望。再看三人,甚是厌恶。好好的汉人不做,偏要为辽人当狗,那就重新投胎吧。眉目一厉,抬手就要杀人。
“女侠,饶命啊。”女子凄厉叫道,一劲的磕头。
想想也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这三人年纪不大,正是风华正茂。念在同是汉人,香草一时心软,饶了他们性命。但性命可饶,武功却要废掉,不能任由其为虎作伥。
香草剑尖一抖,三点寒光一闪。三人丹田气海,皆被刺破。三人惨叫一声,委顿在地。香草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她并没有注意,这三人跪在地上,毫无活命喜悦,却是咬牙切齿,眼神怨毒。
“我要杀了她。”女子面目扭曲,嘶声厉叫。
“武功尽废,如何报仇啊。”廖师兄痛哭失声。
“我们不行,但是僧录司行。”女子恨声说道。
三人扶着站起身,慢慢向延州去。他们的心里,已被仇恨填满。不把黑鸦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他们发现,黑鸦方才询问的,都是和皇子有关,面目神情,异常关切。
这就是黑鸦的破绽,只要有了破绽,总能设计陷阱。虽然武功尽失,也并非不能报仇。三人恨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