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更加好了。
风开始暖和起来了。
皇宫虽说不自由,却也有外面看不到的好景色。
锦绣在园子里闲逛,看着一束束春花争鲜斗艳,心绪飘飞。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阿征的时候,就是开着大片大片桃花的季节。
她记得自己嫁给阿征的时候,也是开着大片大片桃花的季节。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我一定要好好享受这美好季节。”
“锦绣。”
锦绣转身,看见一幅恍如隔世的画面。那一秒,她以为自己的阿征又回来了。
“阿征。”
“锦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
来人只身一人,穿着一袭浅色衣衫,长发随意挽起,风采翩翩。
“这园里的花,不过几年光景,竟然出落得这么好了,和当年落霞峰下的相比仿佛更胜。”锦绣道。
说话间她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了那个曾经的地方。
“绣绣,你又在想家了是不是?”男子的眼中有看不清的情愫。他不能纵横四海,带她看尽人世美景,可是如今天下有哪里不是他的,那个拼尽全力将山河倾覆的他难道就比不上曾经的一段记忆,一个人。
锦绣知道这人又乱想了。
当年的事情虽然过去已久,却仍然历历在目。
在一个同样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本是落霞峰弟子的她认识了如今的天子,然后就卷入了他的夺嫡之战。
她再无法脱身,甚至丢掉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兄的性命。
那个时候的阿征,心狠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冷酷、无情、让她看不清。
其实他后来确实承认了,师兄的死,他的嫉妒占据了太重要的原因。也因为此,她实在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以心相交的人竟然是这样的狠。弑父杀兄、铲除异己,这些明明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却能堂而皇之编一个幌子,推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选择不再接受他。
冷漠、无视、不关心他的任何事。
“我来这见你,并不是和你说这些的。”锦绣收敛情绪,冷冷道。
来人一震,随后缓缓开口:“你给孤传的信孤已收到。关于右相这个人,孤早已有所觉察,锦绣你费心了。”
“看来真如我所料。”锦绣道。
“你当年杀掉所有辅佐你上位之人,却任用其他皇兄的亲信和前朝重臣,在外人面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们和你耍心思,怕是太嫩了些。”
“锦绣,孤……”他就知道自己怎么可能瞒得过她,那字条本就是为了试探而来。
“你这么处心积虑,放长线钓大鱼,为的究竟还是落霞峰。”锦绣话音有些悲凉。
“我师兄已经死了,你还不要落霞峰好过,是不是?”
“锦绣!”慕容远行喝住了她,他不想再听到从锦绣口中说到那个人。
没错,他的确算不上君子,但他着实是个人人爱戴的明君,作为帝王,他足够资格,但作为人,他确实很残忍。
“我只想让你知道,落霞峰你不可以动,如果落霞峰出了事,我不放过你。”锦绣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让我过几天消停的日子是不是?如果你再利用自己权位胡作非为,我便毁约于你,永世再不相见。”
前一阵子,她发觉沈应霖把目标投到了自己的女儿清风身上,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不简单的仗要打。这战火不仅在宫里,还要蔓延到武林之中。
朝中重臣勾结魔教,图谋不轨,苦心积虑安排女儿在自己身边,这一切,她只是想告诉慕容远行,可她却忘了,最大的王者一直都是慕容远行,他就喜欢看别人尔虞我诈,坐收渔翁之利。
“不要胡闹。”慕容远行道。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非要做了?你试试看,懒不拦得住我。”锦绣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