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
“这段日子都是你们在这里?”锦绣问。
“会有前来调换的暗卫,只是这几日,刚好是我们。”说话的暗卫额前有一缕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将眼睛都遮住了一半,他的样子再普通不过,普通得就好似小武那样的青年,扎进人堆里找不出来。
然而你若愿意去看,去欣赏,又会发现,他有他的好。
“帝妃,谢谢您。”
随云小筑里,当下虽然只有他们三人,可是两个暗卫都觉得,这种温暖的感觉太过真实。
往日在宫里,过年的时候也还是会和兄弟们坐在一起,说笑几句,看着天上的月亮,思念着那遥远又或是从未见过的家。
而如今,却能够与帝妃坐在一起。
帝妃这个称呼是慕容远行赐予锦绣的,过往不曾有先例。虽不是皇后的头衔,却要比贵妃来得更加高贵,独一无二。
很多人都不理解,传闻之中慕容远行那么爱帝妃,会年年为她庆生,却为何不肯叫她做皇后,但是时间久了,帝妃这个称呼,随着那些或真实或离奇的传闻,渐渐深入人心。
直到大概一年前,宫里纳新妃,这称呼才渐渐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若我在这里你们不自在,我便回房去了,你们随意。”锦绣看着他们二人依旧紧张的神态,将自己身上剩下来的两个红包放到他们手上,就离开了。
二人手中拿着那份礼物,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午夜,即便是初一的午夜,也一样寂静无声,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而此刻,那远在天边的皇宫内,却还有人无法入睡,根本就不可能入睡。
翠竹宫内,沈清茶在自己的寝宫中踱来踱去,心绪不安。
她派去请陛下的人还没有回来,这叫她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这么多日子过下来,就算沈应霖一再告诫她,慕容远行心狠手辣,不会是良人,可她却依旧爱上了那人,爱上了,付出了,就没有退路了。
她没办法去害他,没办法将爹爹每每送到她手中的毒药撒到慕容远行的杯中。
而此刻,分明知道了明晚爹爹就要动手的她,实在是无法安然入睡。
只盼阿征不要挡下去传话的宫女,不要不见她。
这是初一的午夜,她深夜叫人去请陛下来,怎么说,机会都太小了。
沈清茶继续在寝宫里踱来踱去。
翠竹宫因为她这位得宠的妃子,愈加华丽,可华丽的宫殿在夜里,也与普通的房子没有任何区别,被黑暗笼罩。
天边微弱的月光打下来,照不亮的地方太多了。
慕容远行身边的侍从与宫女都被下令退下了,他独自一人站在翠竹宫的寝宫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才推门,走了进去。
“阿征,你来了。”沈清茶看见来人,脚步仓促,向他走来。
“爱妃,深夜唤我,究竟出了何事?”慕容远行镇定道。
“阿征,阿征,你快逃吧,我爹他要造反了!”沈清茶急着将这句最紧要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