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雀跃就有多浓烈。
长平帝见虞珩满脸严肃,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露出笑容,只当虞珩是在为纪新雪的行为感动。感慨年少情谊总是格外真挚之余,丝毫没觉得奇怪,转而问起尚未抵达长安的纪璟屿。
“这两年王叔总是提醒我,莫要因为北疆战事耽误璟屿和你的婚事。”长平帝亲自为虞珩添茶,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在北疆遇到倾慕之人?”
虞珩垂目遮挡眼中的迟疑,毫不犹豫的答道,“没有。”
他没有。
至于纪璟屿......
虞珩不想多说,也无能为力。
长平帝懒得再和虞珩打哑谜,开门见山的问道,“纪璟屿和萧宁是怎么回事?”
虞珩沉默了会,委婉的答道,“阿兄为人正直,萧校尉恪守礼节,两人绝不会做出让皇叔为难的事。”
长平帝冷笑,“我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纪璟屿是亲王,能有一名亲王妃,两名孺人,岂会愁王府中没有萧宁的位置?
他到要看看,纪璟屿如同藏宝贝似的藏着萧宁,不肯在与任何人来往的信件中提起只言片语却在返回长安的时候特意带着她,是想要如何安顿萧宁。
虞珩察觉长平帝似有恼怒,立刻猜到纪璟屿从未告诉长安萧宁的存在,低声替纪璟屿解释,“阿兄与萧校尉发乎情止乎礼,也许是想先请示皇伯,再确定彼此的心意,所以才......”
长平帝抬手止住虞珩还没说完的话,语气无喜无怒,“等他回长安再说。”
他并非气纪璟屿在北疆对无父无母的孤女动心,是恨纪璟屿优柔寡断。
萧宁是孤女,也是将门之后。
父兄皆战死沙场,母亲在世时,也是小有名气的女将。
如果纪璟屿非她不可,长平帝不会非要拆散他们。
纪璟屿错在犹豫!
不仅关内军皆知他对萧宁情根深种,连长安消息灵通的朝臣也对此有所耳闻。
得知纪璟屿带萧宁返回长安,少部分朝臣直接倒向纪新雪,打部分朝臣正暗自收集萧宁已经战死的父兄和病故母亲的错处,提前想办法阻止萧宁成为灵王妃。
原本只有三分难度的事,因为纪璟屿当断不断,变成九分难度。
这种情况下,唯有纪璟屿只打算与萧宁在北疆来段露水情缘,才能让长平帝释怀。
然而作为父亲,长平帝深知长子的秉性。
如果纪璟屿是独自返回长安,十有八九是萧宁不要他儿子。
开口询问虞珩之前,长平帝对这件事最乐观的想法,是纪璟屿托付先一步返回长安的虞珩,将他与萧宁的事转告长平帝。
可惜,纪璟屿没有。
长平帝以饮酒的方式端起茶盏。
在北疆历练两年多的长子仍旧无法指望,只能指望越来越跳脱的次子。
他对虞珩道,“五日后,清河郡王府有赏花宴,你和小五去凑个热闹。”
“定北侯府的九姑娘、司徒府六姑娘、韩国公府......”长平帝从袖袋中拿出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放在虞珩面前,直白的道,“只要你、小五和纪成没选中相同的人,我立刻为你们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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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新雪好不容易将精力充沛格外充沛的九皇子哄睡,立刻回玉和宫找虞珩。
“殿下,宣威郡主正在等您,有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文书。”等在宫门处的晴云立刻迎上来。
“嗯?”纪新雪的脚步忽然变慢,“凤郎还在凤翔宫?”
得到肯定的答案,纪新雪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彻底落下。
八百里加急来自河东道,虽然有关新税,但不是从未出现的棘手问题。
纪新雪仅用半刻钟的时间就列下可以解决问题的数种办法,并推荐三名可以作为钦差的户部官员。
他让专门伺候笔墨的女官将草稿的内容誊写到折子上,大步走向坐在太师椅上发呆的宣威郡主,关切的问道,“阿姐心情不好?”
宣威郡主无力的扯起嘴角,她发自内心的将纪新雪当成亲妹、当成亲弟弟看,丝毫没有隐瞒纪新雪的意思。
“璃娘怀孕了。”
纪新雪愣住。
去年宣威郡主纳第十八房小妾的时候,他送了套珐琅如意簪做贺礼,小妾的名字似乎是......周璃?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长平帝寿辰时的闹剧。似乎又听见内监歇斯底里的大吼,神仙子暗自留下能使未出生胎儿逆转阴阳的药方。
该不会是有骗子从中受到启发,联合宣威郡主的妾室以‘同性生子’为由头,故意哄骗宣威郡主?
纪新雪忍住想要看宣威郡主腰间的想法,满脸恍惚的坐在宣威郡主旁边的矮桌处,小心翼翼的问道,“谁的孩子?”
宣威郡主眼中的惆怅更浓,“成郎。”
“啊”纪新雪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不是莫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