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几天我也干脆请了假，每天都去医院给苏梅送药，喂药，苏梅也一天天好转，不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她都不记得，只是记得那天回到县城都快天黑了，刚到家门口就一头栽倒了。

    她想估计是饿着肚子血糖过低的原因吧。

    我也不好解释什么的。

    反正检查结果也是一切正常，就让她当作是低血糖。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有空就直奔老街而去。老街上都是些卖老物件的店铺，还有些是宗教用品，其实就是纸马匠。小时候外公带我来这里买过几次纸钱之类的东西，还记得有一家店铺的老板和外公很熟悉，每次还要拉着外公喝上一壶茶。

    我没有想到都十多年过去了，老店还在。店铺是七十年代的老房子，木头的窗棱，木板的门脸。到处挂满了纸钱，纸人，纸房子，纸衣服，甚至连纸电脑都有了。可店内的掌柜的不是外公的老朋友，竟然是张小师傅。

    他见到我也有点惊讶，不过又立刻懂了似的。笑着和我打招呼:“美女医生，你怎么也要逛我们的店了啊？”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逼着我承认我是他同行吗。可我不是，没有什么可认的。

    我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把我写好的要的材料递给他，问他有没有。

    他接过去看了之后，又抬头看我几眼，然后转身进去了。

    我以为他是进里屋去找材料了。

    可是一会儿一个老头出来了，真的是很老的那种，背都已经完全弯曲了，整个人都只有我半个人高了。老头带着眼镜上下打量着我:“你是查老头家的人？”

    我才想起来，这个老头不就是外公那个朋友吗。我赶紧跑过去叫着:“爷爷好，我就是以前跟着外公来您店里的小孩，您还记的我啊！”。

    老头听我叫他爷爷，似乎心情很好，笑着让我进里屋去坐:“我哪里还那么好的记性可以认出你来啊。你这方子是你外公以前用过的，我才认出来的。以前你外公隔山差五的从我这里拿药材，那时候还会带着你来。没想到啊，现在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挺惊讶的，原来外公是来这里买这些材料的，那么也就是说外公以前就是鬼医了。可是没有听说啊，外公之前不是个开粮油铺子的吗？

    原来这老头和我外公还有师兄弟的关系，当年外公的爸爸也就是他的师傅却觉得他体质不够，就教他制鬼术，说白了，就是一个道士。

    可外公因为体质特殊，可通灵，所以就专修鬼医之术。

    可那个年代物质缺乏，外公需要的很多特殊材料都是通过这个老头收集采买的。

    老头说，我要叫他叫大师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辈分了。不过看来他是看出了我已经继承了鬼医的身份了。不然也不会这样让我称呼他。

    我想着行走江湖的，多一个长辈罩着怎么都是好事，于是二话不说，立刻敬茶叫大师伯。

    老头乐开了花，竟然说要亲自教我。

    给我说到了不少他捉鬼斗鬼的故事，老人家都是喜欢回忆和吹嘘，这下就没完没了了。还拉着我要去留下来吃晚饭。

    我实在是对着这些纸马匠吃不下去的，借口有事离开。大师伯依依不舍的，嘱咐我多去看他，又让张小师傅，不，现在我是他的平辈了，叫他张哥。大师伯又让张哥送我回去。

    张哥从大师伯那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就不再奇怪了，对我更加亲切了几分。我也有不少不懂的地方，一路上向他讨教一些药材在鬼界的药理药效，他也是知无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