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赌博的,还有光着膀子比武摔跤的。汉子们粗犷彪悍的喊声响成一片,倒是热闹得很。
众人见到夏悠南等人过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
有几个好色的,看着夏悠南那花容月貌,嘴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悠南无视他们饿狼一般的眼光,默默将行走路线都记到脑子里,方便逃跑时用。
陆修远却胃都气疼了,挡在媳妇左边,右边的人看,挡在媳妇右边,左边的人看。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扣过人的眼珠子。
龙头寨的最里面,一排排房屋整齐地坐落。
一个最大的房间内,床上躺着一位病入膏肓的老妇人。
老妇人约有六十多岁,两鬓好似下了一层白霜。瘦瘦巴巴的身架,浑浊的双眼,长满皱纹的脸庞。
她的脸颊已经凹陷,面色呈病态般的蜡黄,嘴巴微张着,不断从中吐出浊气。
从这老妇人的状态可以看出,她染了疾病,且命不久矣了。
她长了老年斑的手腕搭在床边,一只手正在给她把脉。
床的另一边坐着一位彪形大汉。
大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膀大腰圆身形魁梧,那肩膀比常人宽出一个肩头,胸膛如同一座小山,好似有万夫不敌之勇。
他一身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络腮胡,活像那张飞李逵再世。
只是本该是性情豪放的他,此刻却双眼含泪眉头紧皱,伤心得像是个小媳妇。
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他迫不及待地用粗犷的声音问道:“老胡,我娘怎么样了?”
那大夫摇摇头,歉疚道:“抱歉大当家的,属下无能,老夫人的顽疾愈发严重了。若再找不到药引,她怕是……撑不过两个月。”
“什么?!”大当家朱立惊恐地睁大眼睛,扑在床上老妇的身上哭得像杀猪一样。
“娘啊!娘你可不能死,儿子还没来得及孝顺您呢,你死了儿子可怎么办啊?”
老妇被他小山般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扬起枯瘦的手用力拍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兔崽子,老娘没死,也要被你压死了。”
朱立一愣,立马从她身上起来,呜咽着跟她说了句抱歉,红着眼睛看向那大夫。
“老胡啊,你是我们寨子里最好的大夫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老娘死啊!
“你再想想办法,药引子我已经让弟兄们四处去找了,可都找半年了,实在是找不到啊!”
胡大夫忧愁地叹气,“唉,大当家的,但凡我有一点别的办法,也不会这么让老夫人这么痛苦下去。
“你再多派出去点弟兄,只要他们能在两个月内找到药引子,我可保证老夫人药到病除。”
“好,我再加派人手去找。”朱立悲痛地答应一声,彷徨无措地仰天长叹。
“老天啊,求你救救我娘吧。我朱立在此起誓,只要有人能找来药引救活我老娘,我情愿把龙头寨送给他!让他做我们龙头寨的大当家,我甘愿……”
“大当家的!”
房门外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