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能接受与否。
曲小幽颤抖着双手接过验尸报告,只是草草地扫了两眼,就足以让她肝胆俱裂。
之前听完李秋的话,曲小幽承认她是怀疑了,可她内心还欺骗自己说那只是李秋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父亲是凶手。
甚至在后来让父亲和任小乐滴血认亲,她还骗自己说,也许父亲只是出轨了,不一定就是他杀的娘亲和弟弟。
可现在……面前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烫进了她的眼睛。
还有那下方钱顺的签字和鲜红的手印,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就是铁证如山!
“呵!”
曲小幽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入了冬还未来得及迁徙的最后一只大雁,独自在天空发出的悲鸣。
悲凉、凄厉、绝望、毛骨悚然……
一个音节,就让人听得肝肠寸断。
“小幽…”夏悠南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她在这种刺激下出点什么事。
“咳…”曲小幽状如痴癫,正笑着,忽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流了出来,在她苍白的衣服和嘴唇上显得格外刺目。
“小幽!”夏悠南惊悚高呼,离她最近的禅木则去扶她。
就在他扶住曲小幽肩膀的一瞬间,曲小幽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这接踵而来的打击了,双眼一闭软绵绵地晕倒了在他怀里。
禅木眉头皱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顺势把她拦腰抱起,对夏悠南说,“我先把她送到我们先前住的那个客栈里,等她醒了再去官府找你们。”
“好好,快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夏悠南忧心忡忡地叮嘱。
禅木答应着,抱着面无人色的曲小幽跑了出去。
“该死的曲正严,身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情?”夏悠南气得全身发抖,牙齿都咬得咯吱响。
要是曲正严现在在她面前,估计已经被她碎尸万段了。
“走,去官府,让知府抓人!”
一行人带着满腔怒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钱家,直奔县衙而去。
“大当家的,王爷!”
几人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出去玩儿的朱立和熊飞兴高采烈地朝他们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一个是年迈妇人,头发银灰,面容憔悴,本就枯瘦的身躯像是又经历了什么摧残,疲惫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妇人身边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男子约有二三十岁,浓眉大眼面如刀削,看起来精神十足。
一身墨色的衣袍破烂了好几处,走起路也有些摇摇晃晃力不从心,像是跟什么人打斗过,且技不如人受了重伤。
“大当家的,你看我们遇到了谁?”朱立兴致勃勃地加快脚步,满脸亢奋地跟夏悠南邀功。
夏悠南看着那两人禁不住大喜过望,惊呼道:“是陈逸的母亲,还有……陈逸!”
没错了,陆世安曾给她们看过陈逸的画像,那个扶着陈母走路的年轻男人,正是他们要找的目标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