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有时候李恪也觉得自己神经兮兮的,毕竟现在李二陛下还没驾崩不是?只要龙椅上坐着的还是贞观皇帝,他李恪最起码一个性命无忧是没跑儿的。
然而李恪又掰了掰手指头,如果一切按照历史进程走的话,他那个便宜爹离着驾崩也就是二十年光景了,而他修行速度在缓缓减慢的隐患还没根除,他哪儿敢真当自己是祥瑞?
所以琢磨了一大圈儿,李恪还是决定把自己的人设经营继续下去,所以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奔着东宫去了。
兄友弟恭嘛,表演完了爆锤同母弟,好生教育一番,总也要去异母兄那里卖个萌的,孙药王现在还在老君庙里面,防备自己便宜爷爷嘎一下抽过去,他不用马上回山,也不能等回山之前才去看太子吧?
因为提前投了拜帖,所以等他到的时候,李承乾这个太子已经带人等在东宫门口了,东宫中门大开,一票隶属东宫六率的保安穿着鱼鳞甲分列两厢,基本上把礼仪规格提到了最高。
看了看熟悉的东宫大门,看了看很熟悉的太子,李恪就叹了口气,他在表演,李承乾这个太子又何尝不在表演?
贞观一出戏,大家都在戏里,想想自己便宜爹李二陛下都这样,更何况他们这些当儿子的?
“恪弟!”
李承乾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李恪的手,满脸的感慨,“月余不见,想煞为兄了。”
特么的这演技太浮夸了啊,王珪这个太子右庶子是怎么辅导的?侍中级别的导师就教出来这么个玩意?咱们哥俩之前别说月余不见了,之前最长的时间都特么三个月没见面,然后家宴上你不也没说想煞贫道了?
但是李承乾是他哥,也是太子,虽然演技浮夸,但李恪还是没办法当场拆穿,那不合礼法,所以李恪也只能用自己的演技,把失控的剧情往回拉一拉。
“大兄折煞吾也。”
李恪摇了摇李承乾的手,一脸感慨,“恪如今寸功未立,如何当得起大兄如此礼遇。”
“恪弟在太白山上修道,只为阿耶气疾,为兄所开中门,非为贤弟,实为孝道耳。”
李承乾一脸正色,拉着李恪往东宫里面走,“况且恪弟所创炉灶,与军国大事都是有利的,怎能言寸功未立?”
很显然,太子的演技虽然不咋地,但是吧,太子手里捏着的剧本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也是金牌编剧捉刀,搞不好还是侍中王珪亲自下场指点的。
“若非阿耶英明神武,恪便是有万般法力,如何施展?”
说这话的时候,李恪一脸的愧不敢当,学院奖级别的演技,虽然避免不了瑕疵,但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
一切功劳归于英明神武的陛下嘛,这个天条李恪现在还没打算打破,或者说,在他修成金丹彻底能远离皇权斗争之前,还没打算打破。
所以旁边跟着太子出来迎接李恪的瘪三一听,互换了一下眼色,一个两个都挺高兴的,现在看来,蜀王谦逊有礼,而且不居功,很显然是真的打算在太白山上和孙真人修一辈子的道了。
好事啊好事。
等进了东宫的正厅,李承乾这才松开了李恪的手,二人分宾主落座,自然有宫人送来茶点,李恪瞅着富有唐朝特色的煎茶,强忍住抽鼻子的想法。
特么的唐代的煎茶,是放生姜葱蒜羊油的。
现在初级的铁锅已经搞出来了,而且拿了便宜爹的口谕,蜀王府可以做一个总代理级别的垄断经营,所以……是不是要把绿茶先搞出来?
“弟虽在太白山随师尊修道,可终究时日尚短,连门径都未曾得窥,若想治愈阿耶的气疾,如今还是遥遥无期。”
李恪感慨着,表情暗淡,语气也很低沉,“九郎多病,六郎纨绔,都要牵扯阿耶心力,如今长安城里,只有大兄久伴阿耶……”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那真是话里有话,李承乾听着,眼睛都跟着亮了,不过他再不擅长表演,这会儿也不可能点破了里面的门道。
所以在略作沉吟之后,李承乾叹了口气:“九弟那里,自有阿娘和大妹照看,前日孙真人入京之时,也曾看过脉象,当是无恙的。”
顿了顿,李承乾苦笑了一声:“六弟之事,为兄倒也是听说了些,阿耶愤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弟昨日又教训了一回,也不知能不能涨涨记性,我这个同母弟啊……”
李恪苦笑了一声,顺带着把嫡庶之分给带了出来,“恪不久便要回山,李愔那边若再有甚么出格的举动,兄长也当多费心了。”
“吾为兄长,自当如此。”
李承乾点点头,直接就应允了下来。虽然从本心上讲,他李承乾别说什么兄友弟恭了,他看着李泰就巴不得一个弟弟都没有,但是呢,他爹都给他添了这么多弟弟了,他总不能都给抹了脖吧?
所以在李恪说了“只有大兄久伴阿耶”的前提下,他也不在乎再和李愔玩玩兄友弟恭。
毕竟现在看来,李恪还是非常给力的,正如王珪所言,李恪的投资价值还是特别高的。
得到了李承乾的兜底,李恪算是放心了一半,现在长孙冲虽然还没到东宫打卡上班给表弟撑场面,但看着时间表,最多在李药师干翻突厥之后,就会过来,到时候长孙无忌和东宫的绑定,就更深了一层。
到时候,他李恪远在太白山,长孙无忌这个自己礼法上的舅舅要是黑了心,想通过李愔把自己拉下水,也得先看看李承乾是咋想的不是?
“为兄身在东宫,常听宫人言山中苦寒,却不知恪弟在山中的用度可是足够?”
眼瞅着达成了不能言明的共识,李承乾就把画风一转,“前日里也曾听说阿耶将突厥进贡的草药送到了太白山,若是恪弟有甚么需求,也可和为兄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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