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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小时候就懂得忍耐了,因为想要的得不到,想给的东西送不出去,知道这世上多的是事与愿违,知道不如人意才是常态。
那时他就很羡慕陈沐晴,她也并未事事如意,但永远都是热情满满,喜欢就去争取,不喜欢了转头就走,无论受过多少次打击,她都能像第一次那样再出发。
于是他没有再要求小鱼一定要立马睡,只是坐在那里陪他一起拼了会儿。
剩最后一点尾巴的时候,他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了:“可以去睡了,剩下的明天有意外也可以弄完。”
小鱼这次听话去睡了。
他起身,揉了下发酸的脖子,出了卧室门再次看表,陈沐晴还没有回来。
她是被白冰冰叫去的,那姑娘因为太喜欢巴黎之约,最后把那地儿买下来自己当老板了,店铺整顿半个月,今天重新开业,邀请了很多人,包括陈沐晴。
她以前被邀请过无数次,都没去,这次为了还人情,还是去了。
虽然不情不愿,但她玩得还挺开心,有些忘乎所以,于是回家的时候,离家越近越心虚。
自己在外面嗨,留秦深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孩子,她总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干也像是干了坏事一样心虚。
这会儿目光盯着他,几乎要暴露了。
秦深突然摘了眼镜,陈沐晴忍不住后退半步。
他扯了下唇角,脸上却没笑意:“家里司机二十四小时轮班,就算要我去接,你也得给我个消息。陈沐晴,你有没有良心?”
竟然这话都说得出来。
陈沐晴摸了下鼻子,后悔自己倒打一耙了,他看起来有点可怜,还有点可怕。
秦深继续:“渺渺最近仗着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当靠山,动不动就耍小孩脾气,最近长得快,饿得也快,睡觉前还要吃东西。小鱼从小跟舅舅亲,舅舅要生日了,他一定要送拼好的乐高给他……这当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左右为难左支右绌,好不容易安顿好他们,回头却发现你还没回,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一样。”他自嘲一笑,垂着眼睫,眼神偏看着别处,带着几分落寞和难过,仿佛在说:我在家里带着孩子安顿着大小事,你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你还要反过来斥责我,你的良心到底去哪儿了?
陈沐晴狠狠吞咽了口唾沫,走过去,迟疑地给了他一个熊抱:“你不要这样,我好难过。我好几次要走的,那个那个谁,她非拉着我不让我走,我心想,人家好不容易约我一次,我也不能太驳人面子。”
秦深仍旧偏着头,似乎无动于衷。
陈沐晴有些急了,掰着他的脸迫使他看她:“那我错了嘛!我面子也给足了,下次她再约我,打死我也不去,那里一点都不好玩,好多男人,都穿的花枝招展的,我一点都不喜欢,早知道我就在家了,我宁愿这么盯着你看俩小时,我一点都不腻。”
越说越腻,秦深终于拧了下眉,一副被她腻到的表情。
陈沐晴忍不住笑了:“哥哥,你真好看。”
秦深觑了她一眼:“闭嘴,少拍马屁。”
陈沐晴抱住他脖子:“我说真的。”
她踮脚亲了下他的嘴巴,然后又亲了一下……
她偷偷看他反应,小声撒娇:“我好饿秦深。”
“饿着。”
陈沐晴轻“哼”一声,然后径直去了卧室,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拉了块儿毯子盖住上半身:“饿死我算了,你就没有老婆了,你就可以再找一个貌美如花温柔娴静的了,反正你都不信我。”
她碎碎念着,一扭头,他人早不见了,她更郁闷了,心想自己是不是戏太过了?她好困,她闭着眼,几欲睡着,想下去找他,又觉得没面子。
心里老大不痛快了。
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被秦深揪起来了。
她满腹的心事,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他偏了下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快吃,再磨蹭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他厨艺越发精湛,但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爱下厨,不是很喜欢油烟味,每次只有渺渺小鱼或者她求着他,他才会去做点东西吃。
陈沐晴一个翻身坐起来,看着餐盘里的热汤面和煎鳕鱼,顿时有些发愣。
好一会儿她才扭身抱住秦深:“你怎么这么好啊!”
秦深剥开她:“那就记得早点回家。”
陈沐晴扁扁嘴:“我知道啦!我就晚回来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抛夫弃子呢。”
秦深捻了根发绳,沉默地把她头发拢到后面绑起来。
陈沐晴按了按自己的心脏,控诉:“你故意的,你就是为了让我愧疚。”
秦深坦然:“是,我赌你爱我。”
陈沐晴低着头吃饭,含混不清地说:“不用赌,我就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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