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众人忙忙慌慌地商议着进城的人选,人选出来后,又有人统计着各家各户需要采买的东西。
云里旁听了一嘴,和村长说了她们家没钱买东西后,便溜溜达达地走了。
她想进城,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珍贵的十个进城的名额不会落在她一个小丫头身上。
还不如另想办法。
召集,统计,采买,收取,分发,这一连串行程下来,起码要耗个三五个时辰。族长也说了今天暂且驻扎在此处,明日再出发。
云里和自家哥哥打了声招呼说她要想办法进城,又去求了方婶子帮着照看自家,这才放心地换了个方向,绕了些路去往宏南城。
离宏南城约三百米的一条路上,有两道身影急急忙忙地靠近,而等了约一刻钟的云里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来人是一对老夫妇,身上洗到发白的衣服打满了补丁,老爷子背上背着一个背篓,冒出点点绿意。老妇人手上则是提着几双草鞋和草帽。两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虽有愁苦色,却看不出有什么戾气。
“叔叔婶婶安康!叔叔婶婶是要去宏南城吗?”云里笑吟吟地开口问好,一副熟络的样子。
对面的老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对问:“这谁家孩子?你认识?”
眼前的小姑娘一身干净的浅蓝色杂裙垂服,头上梳的是髽髻(指头发上拢,绾在头顶上或两旁的一种发式),眼睛明亮得如同两颗星星,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这孩子长得真俊。
也不知道是哪家大人这么心大,放任这么好看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行走。
“小姑娘,你是谁家孩子呀?你家大人呢?”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被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唤作婶婶,还是因为见这姑娘实在俊美,李婆子声音很是温柔。
“婶婶,我家住在前面的老虎山,我爹叫杨小二,他生了好严重的病。我们村子里没有大夫,镇上也不许进出,我好不容易走了一天才走到这里来,想进城去抓些药。可是我听大叔们说,不是本地人的话,进城要收五两银子一个人,婶婶我没有那么多钱,您能不能帮帮我带我入城?就说我是您邻居家的孙女儿,不成的话帮我买些药也行,求求您了婶婶。”
云里抓住老妇人的袖子摇啊摇,摇得她心都要化了。
“你爹生了什么病呀?”
“爹从山上掉了下来,这里全是伤,娘说和大夫说了,大夫就知道给开什么药了。”云里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
“你娘怎么不来?”
“我娘也一起摔的,她躺在床上起不来。我是家里最能干的孩子,就由我来买药了。”
“喔哟哟,从山上摔下来,怕得是身上都有伤!”老爷子一拍大腿,“丫头得亲自和大夫讲啊。咱们没看见伤口,代买药的话,万一伤口说得不清楚可咋整?”
“叔叔您放心,我出门的时候娘给了我铜钱的,我能自己付入城费的,求求叔叔婶婶了,就带我进城去买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