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耀疆,你这是怎么了?站起来说话。”李善长急忙道。这莫耀疆以前是皇帝身边的护卫,性子何等的高傲刚烈,哪曾在人前流过眼泪?今日见着却是如此的懊恼沮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属下该死,属下未能保护好陈公子,致他遭奸人所害,请大人为陈公子报仇。”莫耀疆大哭道。他这些时日陈杉同吃同行,历经生死,感情深厚无比,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亲兄弟。今日又由着自己地不察,断送了陈杉性命,怎不悔恨欲死。
“陈杉怎么了?”李善长惊得差点摔下马来,手下侍卫急忙扶住他,将他慢慢搀下马来。
李善长脸色苍白,神情肃穆无比,大声道:“陈杉究竟发生了何事情,莫耀疆,你速速道来。”
莫耀疆大手一指那匆匆赶来的佐丹立,怒道:“就是佐丹立这狗东西,趁着我大军进城,陈公子落在后面之际,公报私仇,重炮齐轰,陈兄弟他……”
“陈杉怎么了?”李善长怒道。
“万炮齐轰,我们连他的尸骨都未找到……”莫耀疆大嚎道。莫耀疆为人豪迈直爽,如今却当着众多人面嚎啕大哭。可见与陈杉感情之深厚。
“请大帅为我等做主,斩杀佐丹立,为陈将军报仇!”鲁尽胡、郑启明、李圣三人热泪淌落,带甲下跪道。
“请大帅为我等做主,斩杀佐丹立,为将军报仇!”右路军数万将士一起跪伏在地,向大帅祈求道。
李善长脸色铁素,啪的一声将行军令牌摔在地上,火道:“佐丹立,你好大的胆子!”
佐丹立急忙跪在地上道:“大帅切不可听他们一派胡言。我与陈将军分为两路军首领,怎能刻意去害陈将军呢?”
李善长眼中冷光一闪,大声道:“难道这万炮齐发,不是你所为?”
佐丹立磕头道:“禀大帅,这万炮齐发,确实是末将所为,但绝非是针对陈将军而去。”
“你说什么?”莫耀疆、鲁尽胡、郑启明刷的一下就要冲过来,却被李善长喝止。李善长道:“那你是针对谁?”
“末将见了右路大军攻入济南,心甚欢喜,正要拿下中门。却见那西门之中杀出个女子,经探子禀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天地教的圣母。但此时右路军已入城,我军距离那圣母甚远,剿杀不及,为免这贼首漏网,末将才下令万炮齐轰。末将发炮之时,并未见到陈将军。要说有罪,也只是逾越之罪,并未有蓄意加害之心。”佐丹立辩道。
“狗东西,你敢欺骗大帅。”莫耀疆怒声而起道:“彼时城外,除陈将军,便再无其他人等。那圣母一冲出,就已被我神机营大炮打死,却还要你来打什么炮。是你这王八蛋蓄意加害陈将军,想为你小舅子报仇,三军将士哪个不知。”
佐丹立道:“一派胡言!两军交战,情形瞬息万变,我开炮之时,只见贼首,未见陈将军。”
李善长冷声哼道:“佐丹立,你率领的乃是左路大军,莫非你有千里眼,时时刻刻盯住了右路大军?你说炮打圣母,但众将士可见,那圣母早在你发炮前早已被陈将军所毙,何须你来发炮?倒是你炮轰陈将军,乃是众目睽睽所见,你还有何话说?”
佐丹立道:“此皆右路军士所言,一方之言,岂可轻信?”
李善长怒声道:“大胆,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来啊,剥他盔甲,押回营中,当着全体将士的面斩立绝!”
见军士将这佐丹立押了下去,鲁尽胡等人抱拳道:“谢大帅。”
李善长道:“陈兄弟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莫耀疆等人急忙带着李善长来到西门城外,李善长前后左右细细勘察一番,注视着那炮弹打出的弹坑,问道:“可曾发现陈兄弟遗体。”
郑启明道:“禀大帅,当时炮火猛烈,将军的遗骸怕是找寻不到了……”
李善长朗声大笑道:“莫慌莫慌,这附近并未见着陈将军残骸,所得不过一顶头盔,一把佩刀,其他再无明证。依我看来,陈将军并未遇难。”
“大人,你说真的?”莫耀疆跳起来道,鲁尽胡等人也现出不可相信的神色。
李善长笑着道:“你们与陈将军相处这段时日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本事?以他地聪明机智,怎么可能轻易遇了不幸?他此时定是有什么不便之处,过几日必能安然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