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程了,你一定要把赵小姐娶回家,为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读书人长些志气。”
这个刘柏倒正直的很,陈杉心里一动,倒不如把他推荐给李善长,也算二人相识的一番机缘。他哈哈笑着拍了拍刘柏肩膀道:“等我的好消息。”
说话间,众人乘坐的花船便已靠近赵心怡的画舫,那画舫上锣鼓齐鸣。鞭炮震天,于两船之间架上廊桥,铺上地毯,请这入围的才子进画舫。
余下的才子们大多是些老实的读书人,见了这场景,羡慕之余,也纷纷地击掌叫好起来,为自己相熟的才子送上勉励。
陈杉在这船上除了刘柏外便不认识他人,但与他同组赛酒令的其他九人,皆是折服于他的豪气,频频挥手道:“陈兄,一定要取胜归来。”陈杉微笑挥手,便跟在诸人身后过了廊桥。
赵心怡这画舫果然气派万分,风雨楼阁,雕栏玉砌,结红挂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另一船上的五位才子已在一处等着他们了。陈杉大略扫了一眼,果然看见那小王爷李永安面带微笑,站在五人之首,却目不斜视,连这五人看都未看上一眼。他身后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生得也很是俊俏,摇着折扇,风流万端,与小王爷说着什么,似是未将别人放在眼中。
久违了的公孙无敌公子站在第三,也是踌躇满怀,紧紧盯着前面两位,似是已将他们当作了最大对手。其他人等,便都入不得他们法眼。
陈杉排在五人最后,李永安三人皆未注意。十人分为两队,双双往里行去。
行入正门,却见两队前立着一个屏风,屏风正中唯一有一个能容一人进的小门,两队才子并列而入,却不知该谁先进为好。
这个叫“入关”,乃是故意考验才子们的一道障碍。这门虽小,谁先谁后本无关系,但心高气傲的才子们则不会轻易相让,必要斗上一番。
另一队打头的李永安笑着道:“人前一面墙,门在墙中央。我若先不入,黄狗莫骑墙。”
陈杉这队带头的才子面色一变,李永安这分明是在借诗骂人,意思是若有人敢在他前面而入,那便是黄狗骑墙。带头的那才子,忌惮李永安的权势,挨了骂语,却不敢吭声,李永安不屑一笑,便要踏墙而入。
“慢着。”陈杉大步上前笑道:“小王爷,可还识得我否?”
李永安扫他一眼,面色立变:“你,你,你不是死在万炮之中了么?”
陈杉脸色一就,妈的,老子说那个姓佐的怎么那么大的狗胆,原来是你这王八在后面撑腰,他阴阴一笑,道:“小王爷,你便那么希望我死么?嘿嘿,我陈某人命有九条,哪是有人使些手段便取得了的?”
陈杉哈哈一笑,大声吟道:“骑墙便骑墙,不学你猖狂。未曾师先入,回家教你娘!”
李永安曾说过,再与陈杉相遇,必以师礼待之,老师未入,他岂能入?陈杉这通打油诗,连他老娘都训上了,偏还占着道理。李永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那日所言,乃有许多人在场所见,怎么也狡辩不得。
陈杉暗哼一声,正要迈步而入,却听李永安身后那俊俏男子道:“且慢!”
陈杉回头看他一眼,那男子抱拳道:“在下京中王庆,不知阁下是?”
“王庆?”陈杉眉头一皱道:“未曾听过!在下匪号陈杉是也。”
“你便是陈杉?”王庆一惊道,看了李永安一眼,见他未说话,便冷冷道:“你这厮太过于猖狂,小王爷岂是你这小民能够训得?”
陈杉嘿嘿笑道:“我能不能训得,你说了不算,得小王爷自己说了才算。小王爷,你说对吧?”
李永安牙齿紧咬,将那佐将军骂个半死,还说将陈杉毙于万炮之中,让王爷安心,哪知如今他已经做了恶鬼,陈杉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李永安一句话不说,陈杉却是爽朗笑道:“一番吵来只为墙,让你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王兄你说是吧,这入门便与问道相同,虽入门却未能得道,你读那诗书也是白搭。这门便让了你先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