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以流水入题: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掉溪边水,加鸟便是鸡,得意猫儿雄过虎,脱毛凤凰——不如鸡。”
“好啊,好啊!”厅中掌声如雷鸣,传遍了贺江两岸,此皆是众人真心所发。这最后一轮争锋,陈杉从容大度,不仅不惧怕京中才子王庆,更是将他那辱骂,原封不动地学了回去,漂亮之极。
王庆面色发白,李永安脸色铁青,做声不得。
陈杉擦了下额头冷汗,妈的,做这些鸟诗,比打一场仗还要累。为了赵心怡这小妞,本才子这次可是花了大力气啊。
赵纤鼓掌笑道:“好,好,好,这赛诗会四轮圆满结束,陈公子才华非凡,荣登魁首,乃是众望所归。”
陈杉心里倒是平静,除了夺冠在意料之外外,其他的都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可惊喜的。
薛凯正在为陈杉欢呼雀跃,却有一个薛府家丁急急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薛凯一惊,手中的茶盏便掉落在了地上。
“赵大人,请问大小姐对我们陈公子有什么看法呢?”厅中一人大喊了起来,众人哄堂大笑,厅内喧哗成一团,此乃是本次赛诗会的重头戏,又岂能不谈?
“这个嘛。”赵纤抚须微笑道:“选亲之事,最终还要由小女决定,来人,快请小姐。”
赵纤话音方落,便见帘后走出个小丫鬟,手里持着一只芙蓉帐,一方绣了鸳鸯的锦帕,行至陈杉身前,福了一福,微笑道:“陈公子请了,此两样物事,乃是我家小姐赠与公子,并请公子以此赋诗一道。”
啥意思啊,陈杉看着这芙蓉帐和鸳鸯帕,仿佛看见赵心怡那小妞通红着小脸,躲在幕后偷偷向自己打量的样子。他骚骚一笑,心里也是噗通噗通乱跳,这小妞有意思啊,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明明是你对我表白了,怎么还要让我吟诗。唉,这女子,脸皮比我薄得多啊。
他此时骚兴正浓,淫两首小诗不在话下,取过纸笔刷刷刷刷写下几行,还未写完,便见薛凯满脸焦急地冲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什么?”陈杉一惊之下,丢了纸笔,便飞一般往舱外跑去。
“大哥,大哥!”赵舒远匆匆从帘子后面走出,大声呼喊道。但陈杉行色匆匆,早已带着薛凯行出舱门,连他的叫声都未听到。
“姐姐,这可怎么办?大哥也不知遇到了什么急事,便仓促出了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交代呢。”赵舒远走回房内,偷偷看了赵心怡一眼道。
赵心怡似是未听到他的话般,神情痴呆,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丫鬟急急走了回来,将陈杉临走前写那字幅交到赵心怡的手里道:“小姐,这是陈公子留下的。”
赵心怡急忙接过纸条一看,只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道劲有力,一首小诗方才写完了两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赵心怡紧紧咬牙,眼眶红了起来,提过小笔,在那两句后面加上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一首表白情爱的诗算是续的全了,赵心怡扔掉毛笔,望那诗句一眼,忽地伏在案几上,放声痛哭起来……
正厅中众人,见赵小姐送了两样物事出来,皆已看出赵小姐对陈杉情有独钟,正想着要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美话,哪知那方才夺魁的陈杉,竟是舍掉了赵心怡小姐,风风火火的离去了,实在叫人好生惊诧。一时之间,大家议论纷纷,不知出了何种事情。
赵纤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诸位不必惊奇。小女对陈公子的态度,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陈公子家中临时有急事处理,才这般匆忙离去。亦无可厚非。来日老夫必将此事结果,报与诸位家乡父老知晓。眼下赛诗会诸事已毕,又适逢华灯初上,今日我等便在这贺江上痛饮美酒。不醉不归。小王爷,程大人,诸位大人,可要赏老夫一个面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