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淮河防线。如今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得亡国,再打下去,江山社稷将难以保存。为了大宋社稷,为了大宋江山,为了黎明百姓,议和吧!”
“陛下,如今我朝接连惨败,损兵折将,相守而不可得,唯有议和才有出路,唯有议和才能保全社稷!”
“陛下,金军好似虎狼,二帝已经被擒走了,陛下不能再有一丝的闪失了。若是陛下有一丝闪失,我大宋真的亡了。向金军祈和吧!卧薪尝胆,只要修生养息五六年,我朝恢复了一丝元气,那时再北伐不迟!”
“山东丢了,河南就剩下汴梁一座孤城,再战斗下去,只能是划江而治了,沦为了东晋。如今唯有弃卒保车,议和为上,舍弃山东,河南,保全淮河以南的土地!”
“陛下,我们输不起了!”
文臣们的议和声音不断,赵朴大致的扫了一眼,议和的声音占据了七层。这些议和者中,不乏前一段时间铁血抗金派,也不缺乏刚正之臣,更不缺乏有威望的名臣。先前可能观点各异,此刻却是空前的统一,一致的要求议和。
议和派,是走向投降派的前身。
赵朴的心情很是失落,若说议和派中,都是奸臣,都是贪官污吏,都是坏蛋,都是文贼,他也认了。
可是这些议和派中,不缺乏清正廉洁如包拯之类的大臣,也不缺乏如韩琦,文彦博之类的名臣,他们人品、操守、气节,都是被世人所称赞,可是此刻却是选择了议和。
割让山东、河南等地给金国,说出这些话时,一点也不脸红。
山东、河南等地,被金军占据了,但是缺乏法理上的依据,只要宋朝不承认,金军就是侵略者,就是强盗;而此刻割让,承认河南、山东等地是金军的,意味着强盗合法化,变为了主人。
这是让我当石敬瑭呀!
赵朴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心中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文人果然不可靠,哪怕是所谓的名臣,所谓的名士。平民都知道强盗杀上门,要拼死反抗,保护妻子,保护孩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下一个;可是这群文人,面对强盗杀上门,不反抗也就罢了,反而是献妻求活,美名其曰:卧薪尝胆。”
因为太愤怒了,赵朴懒得反驳,骂这样的垃圾,都觉得丢人。他也懒得杀,不是喜欢那些金人主子吗?
我找个机会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当金军的狗!
这一刻,那些议和派,主张割地者,早已尽成为了弃子。
“不可!宁可割肉,不可割地!”一个声音大声道,震动的朝堂嗡嗡作响。
赵朴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仔细看去,原来是赵鼎。
赵鼎朗声道:“金军攻占了河南,山东、陕西大部,奈何兵力不足,早已经是弓之弩末,继续攻击已经是不可能了。在沦陷区,有着大量义军,不断袭扰着金军后方,金军坐立不安,后方不稳,岂能南下…………”
“赵鼎,你这是陷官家于不义,一旦金军南下,扬州能守得住吗?”
这时,朝堂再度的争吵开了,党同伐异。对手坚持的,坚决反对;对手反对的,坚决支持,至于对错是非并不重要。议和派与主战派再度论战。而议和派是多数派,主战派少数派。
而赵朴发觉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主战派与议和派之间,势力对比,人数对比,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随着战局变化而变化。前线打了胜仗,那些议和派人数减少,主战派人数增多;而前线失利,议和派人数增多,主战派人数增多。
不论是议和,还是主战,都带有投机色彩。
坚定的议和派,或是铁杆主战派,很少。
争吵在继续,辩论在继续,这场论战胜负不在于谁更有道理,而在于哪一方人数更多,嘴巴更多,嗓门更大。人数占据优势者,在论战中处于上风,此时的主战派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可还是顽强的抵抗着。
而赵朴听着、听着,渐渐失去了兴趣,不觉间大脑昏昏沉沉,不知不觉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