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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一愣,大约料不到他就这么直接顶撞上来,道:“当然是仗着白云筝的势,欺负了高战高师弟。”
“他过来时,小师兄已出了远门,我这等微末的修为,也玩不起什么千里传音,搬师兄做救兵的神技,这仗势两字可见是虚的。至于欺人嘛……”
宋佚顿了顿,目光四下一转,瞥见大鸟已机灵地缩回房内,才手按剑柄,大声道:“高战狗一般的东西,侮辱我小师兄在先,还想对我下杀手,我就算把他当场打死,也算不得欺人!”
“你……”
“不必废话,这小子油盐不进,打杀一顿就老实了。”
沉默着的蓝衣人冷哼一声,也按上了腰间剑柄。
高战走上前,气色骄横,朝宋佚道:“这两位师兄,都是我下院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才,明年就可升入上院,你这三流小狗也就只能嘴硬这么一会儿了。”
说罢,他将身子一横,长剑在手,看起来想报前日被宋佚狠抽的仇。
“都是在下院厮混的,还能差出十万八千里去?什么人才,恬不知耻。”
对面三人都执起了剑,院中气氛凝重,宋佚却一点儿也不慌乱,反倒有种隐隐的兴奋。
强敌上门是意料中的事,高战被自己抽打后,如果就此销声匿迹,夹起尾巴做人,宋佚反倒觉得奇怪了。这种骄狂惯了的富家子,不可能在受辱后默默退下的,不管是金钱开路买凶也好,召唤狐朋狗友助阵也好,自己和高战之间,最少也还得再打一场。
打出来的顺民,让出来的大爷。只有将他彻底打服、打怕了,这件事才能真正告一段落。
因此,这两天,宋佚随时都等着高战再次出来挑事儿,往赏金庭去的时候,甚至做好了被半路劫道的思想准备,然而高战比他想象中更怂,没胆子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开打,依旧找了自己独自在家的时刻,还带着俩帮手,其心性可见一斑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贱,我今天拼着开罪姬师姐,也要叫你不得好死!”
一声暴喝,高战抢先出手,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上来就是杀招,只见他剑锋上寒光闪烁,浑身真气鼓荡,白气凝成飞剑模样,就朝宋佚扑来!
宋佚不躲不让,提起剑来,身子微微一侧,反手一绞,体内真气势如流水,滔滔不绝,毫无阻滞地缠绕自己剑锋上,朝飞剑斜着一打,两人力道相撞,白气顿如鸡蛋碰上石头,刹那间消散大半,剩下一缕也失了准头,歪扭扭飞向另一边,“噗嗤”一声扎到地上,迸出几块泥土。
高战惊得目瞪口呆,怎么……怎么比前两日更厉害了?!
“咦?”
那两位帮手也吃了一惊,对视一眼,跟着同时出剑!
这俩的速度比高战快上许多,宋佚来不及收剑,两道剑锋已至眼前,他认出这是照月剑法第三式中的一招,专注于攻人要害,趋势如电,猝不及防。
这不是教训人,是要杀人。
宋佚皱眉,将心一沉,剑锋横扫,向外一推,已自然使出照月剑法第五式中的“回峰拒月”,同时抵住两人的剑,与此同时,体内真气喷涌而出,如冰泉从高峰滔滔而下,硬是将两人推了出去!
一击脱困,宋佚朝那蓝衣人猛冲过去,身子落地前,反手一剑划上他右臂,蓝衣人防御不及,霎时便见了血,宋佚再将剑往前一送——血光飞舞,似乎可听见金属嵌入**的声音,蓝衣人的手臂整个被削去了一大块肉,深可见骨!
这时,宋佚左手反掌,重重打在蓝衣人胸前,真气随之侵入!
这人完全未料到宋佚竟这样迅捷,脚下尚未站稳,右臂和胸前又几乎同时被打中,整个人顿时如断线风筝,疾飞出去,扑在地下不住地抽搐。
一切不过电光石火,转瞬之间。
直到蓝衣人倒地,高战和红艺人才如梦初醒,此时宋佚的人和剑都已转过来,蓝衣人的鲜血甚至溅到了高战脸上。
“你……怎么可能……”高战颤抖着,忽而一跺脚,大喊道:“照月剑法第五式,刚刚那是第五式,你怎么可能学会?!”
宋佚懒得回答,后退几步,跟这俩拉开距离,默默运转体内真气,出丹田,过膻中,上至百会,再如流泉直落昆仑。
大敌当前,他不敢慢慢运气,也不再去捕捉体内那团难以掌控的黑暗,只按照流泉心诀的法门运转气脉,顷刻间已走过一个周天,只觉浑身振奋,百骸皆通,瞥一眼还瘫在地上的蓝衣人,信心也越发充足。
同时应对三人,宋佚不敢托大,最好方法当然是杀个措手不及,先放倒一个再说,高战几人都对自己有杀心,再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搞不好就真得交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