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拍卖行其实相当赚,随随便便可以不花什么本钱就赚个百分之五、百分之八最高甚至能达到百分之十五的钱。可惜的是这一行入行门槛比较高,似乎简单,但是想要真正的赚钱,就需要很多的时间做前期积累……”任健一边走一边给陆五做着科普。“所以作为新人,投资绝不能随心所欲,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两个人现在走在酒店的走廊上。拍卖会已经结束,本来他们可以走人了,但是因为宋权的要求,他们结束之后要去会务房间去见见那个老头——或者说,私下里见一次面。虽然两个人其实都不知道宋权到底想干什么。
“陆五,你担心什么……一切不正如我们计划中的进行吗?”
“不,我不担心这个。”陆五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有diǎn心绪不宁。”
“矫情!”任健轻松的给陆五下了一个结论。
宋权正在房间里等着他们。
在看到两个人的神情之后,宋权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要说这两位果然还年轻。虽然说两个人神情上努力装作淡定从容,但是如何逃得过宋权的眼睛?某种意义上,古董这行当堪称是世界上淘汰率最高的行业之一,因为这一行里,从来就不缺骗子,但是从来不缺暴发户。
那个比较胖的年轻人——应该叫任健的——虽然满脸带笑,将自己脸上的情绪隐藏起来,但是眉宇深处的紧张却不自觉的从肢体语言上透露出来。另外一个,应该叫陆五的(这名字不多见,所以很容易记)看上去情况稍好,不过那没什么用,因为同伴的情绪本身就泄露了他的焦虑。
不过他们紧张的情绪只是换来宋权的一笑罢了。
宋权可是在这一行多年,对于这种紧张情绪的来历,那是不用说也知道。毕竟只是两个毛头小子,不懂这行的规矩——只要这东西不是偷的抢的,不会惹上警察,其实没人关心货从哪里来(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是偷的抢的,只要把价格讲下来了,也照样有人肯收)。何必关心呢。在现代的中国,古董的货源无非两个,要么就是败家子——将祖先辛苦收藏的宝物拿出来卖;要么就是倒斗的——摸金校尉之类的人物。当然还有第三种,就是天上掉馅饼偶然遇到一个古墓什么的。但在私人收藏界来说,来源方面并不是收藏者关心的问题。他们关心的是这玩意到底是真是假。
两人进门,宋权悠悠然给客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口。“小兄弟,其实找你们没其他什么事情,只是想问问,有没有更高档次的东西?”
“更高档次的?”
“更高档次的。”宋权笑了一下。“现在已经接近年底了,我们协会有意在新春时节……也就是过年之后,举办一个大型的古董品鉴拍卖活动,不是今天这种我们内部会员参与的类型,而是和市电视台合作,举办一场大规模的电视鉴宝。事情已经定了,只是……想要效果好,产生足够大的影响力,就需要一些比较珍贵的古董才行。两位也是协会的会员,也应该尽力支持一下协会的活动嘛!”
他提出这个要求,微笑着等候着答复。
什么叫眼力?这就叫眼力!凭借自己这一把年纪,宋权知道自己的要求不会被拒绝。
任健和陆五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前的花瓶是所有瓷器中差不多最优秀的那一批了。从宝船上捞起来的瓷器数量虽然是最多的,但从质量上来说,瓷器只是宝船上宝物中最不值钱的一种了。
事实上,之前两个人还为变现这方面有一diǎn争议。一个思路是从比较廉价,不值钱的东西一件件卖起,这样比较低调,不会引人注目。另外一个思路则是选择比较珍贵的物品选一件变卖,做一锤子买卖。不过最终还是第一种想法占了上风。
但是既然有了机会……那么试试看也没问题。
“宋会长,很凑巧,我手里有一件宝物,我想应该能行。”任健开口回答。
“宝物?!”这个词让宋权表现出明显的兴趣。很明显,宝物九成九是古董,但古董不一定能被称为宝物。事实上,宝物这个概念,也就是一个东西能不能被称为宝物是一件没有明确规定和界限,相当模糊的东西。对于涉足古玩行业的人来说,不会轻易说出“宝物”、“珍宝”这种类型的词——除非是有目的的吹捧——如果说出这个词,通常就意味着这件古董非同一般,哪怕不是稀世之宝,至少也能让人惊叹不已。
相当值得期待啊。
“好,那我等着。”宋权笑了一下。“放心,安保问题和保密问题,协会方面是非常重视的,绝对不会出篓子。”
……
两个人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任健接到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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