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瑞雪兆丰年,云都连续下了几日的雪,看来来年,一定好收成。
卫裳歌无心看雪景,只是一身紫红色的大斗篷,带着一行人在雪中行走,身后留下长长的一串脚印。
太后的寝宫里,照例双数日子各宫嫔妃去请安,碧珠帘子掀开,太后被陈尚宫搀扶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暖炉。
她看了看在座的人,眼睛在欣贵人的位置上定下来,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常欣,哀家原以为,皇上已经够宠她的了,平日她在哀家面前,也是收尽锋芒的,怎会想到,她竟如此歹毒呢?”
刑太后蹙额,陈尚宫急忙拿起香熏,给她闻了闻。
“太后,这人心难测啊,不过呢,常氏也算是恶有恶报啊。”韩贵嫔总想在人前出出风头,关于常欣的事,大家都是避之不及,只有她,倒是谈论地津津有味。
卫裳歌也不说话,只是佯装喝茶,却在等待时机。
刑太后和众人体己着,问了问裳歌最近的身体状况,一大伙人本打算就这样散去,可就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一阵阵哭闹的声音。
“太后为我家主子做主啊,欣贵人死得好冤啊。”
一声声呼喊,声嘶力竭。
“外面何人在呐喊?”陈尚宫抬步便出去张望,旋即回来,“回禀太后,是常氏之前身边的宫女。”
“哦?”刑太后不觉眉头一挑。
“这常氏死有余辜,这奴婢怎么还敢来叫嚣。”这会儿是朝卿发言的,平日里,她都如空气般坐着,其他妃嫔们说什么,她都不在意。
可今日,行为有些反常。
“姐姐,何不听一听呢,反正闲来无事,可巧能等到雪停。”
卫裳歌眉眼一挑,浅笑着。
而坐在对面的淑妃、李昭仪等人,此时也难得配合,竟都说想瞧瞧究竟怎么回事。
明月被带来上来,哭哭啼啼着,那小脸几乎被泪水划开了般。
“有何冤屈,尽管说,太后可是咱们后宫里最大公无私的。”卫裳歌声音轻软,不时看向高堂上的太后,故意给她戴高帽子,迫使她不得不认真管这件事。
“太后娘娘,我家主子是冤死的,昨日奴婢知道主子在冷宫自尽了,也偷偷去瞧了,觉得主子舌头眼色愈发不对,发黑带斑,像是中毒了,奴婢也不清楚,便仔细去敲了敲,发现主子一身穿戴整齐,可唯独右边耳朵上的坠子没了,更为奇怪的事是,主子,主子她根本不通文墨,那日地上却用血书写满了咒骂德妃娘娘的事……”。
众人听地都很认真,感觉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但大数人都是巴不得事情闹大的,毕竟将背后牵扯的人除掉,也算是给自己去了一个敌人。
“按照你这么说,事情到当真是蹊跷了。”李昭仪浅笑着,心里却似清楚般,微笑看着对面坐着的朝卿。
朝卿将眼神避开,却感觉如坐针毡。
“耳坠?”刑太后咀嚼着这两个字,又似乎是焦头烂额。
“不如抄检后宫,母后,这兴许是最好的办法。”说话的是玉贵人,同欣贵人一起在选秀中出类拔萃。她平日里,为人低调,做事谦和,倒是没得罪过什么人。
只是她这一番话落下,众人不禁深思片刻后,又赞成起来。
“此言有理,找出那耳坠在哪个宫里,这事恐怕就迎刃而解了。”李昭仪又插话,眼眸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