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知道沁王爷在哪?”不顾脖子上的鲜血,胤平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样气度的女人,不是他能驾驭的。
“还不去赶车!”卫裳歌推开胤平,靠在马车里。
胤平急忙推门出去,握紧缰绳,一声长鸣,也许这辈子,他都只会围绕着卫裳歌母子了,呵,嘴角微微上扬,他却无怨无悔,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莫名从眼角流下,混杂着雨滴,让人分不清。
马车快速赶着,绕过茅庐走了片刻便又看到烟雨中的一栋小房子,黑色的瓦下,正絮絮答答地流着水。
胤平一个纵身下马,急忙去敲门。
南宫沁仍旧坐在炉灶边发呆,听着敲门声,以为是雪倩回来了,急忙起身去开。
门吱呀一声,却像是打开几个世纪的轮回般,让五年尘封的记忆又排山倒海而来。
胤平看着南宫沁的时候,神色慌张。
可是南宫沁看着胤平的时候,先是惊诧,而后又松手一推门,语气平淡,“请问你找谁?”
“南宫沁,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快点,借你的屋子一用,她,她现在在发烧。”
那个‘她’很隐晦,可是南宫沁的心里却咯噔一下,作势就要关门,“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们。”
就在门关上的同时,胤平的一只手夹了进去,他的额头上立即冒汗,‘啊’了一声,然后猛地把门推开。
“你不是大夫么?不是要医世救人么?我也懂医术,而且比几不知道高明多少,你放心,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只需要借你的地,她好了,我们立刻就走。”
南宫沁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了。
胤平急忙又回到雨里,朝着马车而去,他的手因为方才被门夹住,已经红肿,脖子上又有伤,正随着雨水流淌。
马车里的人,靠着车壁,正在微微喘气,她的意识又开始陷入昏迷,被人抱起来时,只感觉身子腾空。
胤平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拿来遮挡,在大雨中腾身飞到茅屋边,因为卫裳歌的身子被胤平的衣服遮住,所以看不到她的容颜。
南宫沁杵在门口,从胤平再次回身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便又跟着抽、搐起来。
她不是过得很好吗?怎么会突然病?
这五年来,她做她的太后,不是该荣华尽享,不是该在后宫安逸吗?为什么她会来?
这一些列的问题最终在脑海里百思不得其解,而胤平已抱着人躺倒了屋子里,他急忙跑到炉灶边去烧火,熟稔地生火送柴火,然后朝着南宫沁大喊,“你确定不要亲自照顾她?外面还有一个姑姑去寻农家了,是你去找,还是我去?”
胤平抬头看着门口一袭青衣的人,从门外洒进来的雨已经将他下半身的裙子都湿透了。
只是五年光景,他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没有络腮胡子,没有沧桑,依旧那么俊逸潇洒,只是此刻光着脚,虽然是农夫的造型,却一看就并非凡夫俗子。
这样的人,山间草莽是关不住的,他注定要再次出山做一番大事。
“我去,我的娘子还在外面。”南宫沁顿了顿,至始至终,眼睛都没有认真地打量屋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