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关羽、徐晃约定时间,回去寻候谦、韦晓两人商议。韦晓道:“此事不难,大人先行抓捕,我已买通依兼家仆做好证词,依兼本人供词亦已备好,大人只需抓捕依兼之后,逼其按上手印即可。若太守问起,只说闻听案犯欲逃,不及通知便是。”
丛给盘算一会,其中并无太大破绽,当晚带人前去依家,当场将依兼抓捕,直接带到官衙审讯。依兼遭此横祸,尚不知犯了何事,听闻与盗贼分赃之事,连称冤枉,拒不认罪。丛给见依兼倔强,又不敢拖得时间太长,当下心中火起,让其余人退下,只留下两个心腹,道:“依掌柜,在下也是受人之托,不得已而为之。”
当下命令两位心腹,强按住依兼在供词上按下手印,依兼破口大骂,丛给得意地说道:“依掌柜,证供确凿,你不认罪并无关系。候大人就在那边候着,今夜此案就会成为铁案,奉劝你少开尊口,多费气力而已。”
依兼经商一向规规矩矩,人品很好,今日遭受如此奇冤,跟谁诉说?不由仰天嘶吼道:“苍天无眼呐!苍天无眼呐!”
“谁说苍天无眼?人在做,天在看!”就在此时,只见有位少年走了进来,朗声说道。
丛给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时,不由骇得脸色苍白,连忙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侯爷。”
来人正是姜述,冷笑一声,道:“大人办案果然快捷,从抓捕到结完供词,总共用了半个时辰。”
“下官只是尽力而为。”丛给战战兢兢地说道。
“好个尽力而为,来人,将丛给拿了。”姜述喝道。
许褚、徐晃听令上前,将丛给官服剥下,捆绑起来。
丛给喊道:“我乃朝廷命官,你无权拿我。”
姜述冷笑一声,道:“与你说话,没得脏了本侯的嘴。”
丛给被押到大堂,只见候谦、韦晓等相关人都被抓了起来,共有二十余人。众人皆垂头丧气,跪在堂下。
姜述坐堂问案,道:“先将众人分别关押,只留丛给一人。”
众人押走,丛给死不认罪,道:“下官不知犯了何罪。”
姜述道:“你勾结候谦、韦晓等人,包办官司,陷害良善,行违法之事,纳不义之财。小案不说,以大盗攀扯金家窝赃,致金家败灭,又私分其家财产,以肥私囊。今又故伎重施,收取他人钱物,欲致衣兼死地。你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丛给咬牙硬挺,道:“万无此事。下官只是依律办事。”
姜述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带人证。”
贾诩取来口供,又将证人逐一押到堂前,姜述询问完毕,用手捏着口供,指着丛给道:“丛给,如今人证俱在,还不认罪?想让官府封了丛家,详查此案吗?”
丛给闻听姜述之言,知其欲借严办此案立威,担心祸及族人,垂头道:“在下自认有罪,但与族人无关。”当下老实交待,录了口供,签字画押。
丛给既招,余人皆一一供出,签了供状。
衣兼大难不死,又见元凶伏法,不由心花怒放,突见其弟衣奇亦被关押,连忙上前询问缘由。姜述将衣奇供状递予衣兼,衣兼看过之后,不由勃然大怒,道:“不料此祸乃此孽障所起,险些被其所害,多谢侯爷为小民做主。”遂不理其弟,自下堂去了。
众人被押入大牢,贾诩从候谦、丛给、韦丛三人供词下面又剥出一层纸来,道:“主公之计甚妙,可以一网打尽矣。”
原来黄光得姜述指点研究宣纸,虽然尚未成功,却研究出附属产品卫生纸和薄纸。薄纸厚度比寻常纸张薄了不少,方才候谦等三人画押之时,供词用纸皆是薄纸,其下还附了一层纸,墨汁透纸,下面空白纸张上的画押与供状上的画押一般无二。
姜述费这般手脚却有另一番心思,他此次谋得东莱太守一职,是为了将东莱变成根据地,自然要排除异己。此次抓了候谦等人,主犯可判死刑,但其家人罪不至死。杀了候谦等人,与候、丛诸家已成死仇,留下这帮人居于城内,无疑与定时一般,因此与贾诩商议,定下这个计策,将三人罪状添油加醋,诬为谋反之罪,现在有了三人画押,只须编完供词添上,就成了真实供状,这就坐实罪名,三家皆可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