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罪不可赦,请父王降罪。”
乌德拉怒道:“你是我的儿子,战败一场怎能这般窝囊?我只有流血的儿子,没有流泪的儿子,你站起来,将战况详细说一遍。”
乌兴拉连忙擦去眼泪,将战况逐一道来,乌德拉脸色逐渐凝重起来,道:“大齐兵马何时能到?”
乌兴拉道:“我军兵马怕已全军覆没,估计不出一个时辰,齐军前锋就能赶到城下。”
乌德拉闭目默想一会,道:“我要出城与大齐主将见上一面,你自缚到室外待罪。”
半个时辰以后,马岱统领前锋部队抵达安息王城东门时,只见城门大开,数十名身着官衣的安息大臣站在门外,不似两国交兵,倒像是迎接贵宾。马岱年纪不大,处事却是沉稳有度,让大军在距城门五百米处停下,安排一位通译上前询问。不久以后,通译回来说道:“安息国王乌德拉听闻我军入境协助平叛,要亲自出城迎接诸位将领入城款待。”
马岱不由一愣,道:“是乌兴拉?”
通译道:“是乌德拉。”
马岱急传随军情报官,道:“情况有变,你火速向周瑜将军、张辽将军报告:乌德拉国王要亲自出城,迎接协助安息平叛的大齐将领。”
周瑜与张辽得知这一意外情况,皆感觉有些出人意料,会同一起商议,饶是周瑜足智多谋,张辽阅历过人,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张辽默想一下,道:“乌德拉既然已经清醒,应是神鸟机构计划出了意外,立乌备会斯为傀儡的计划已不能行,还是请示陛下为好。”
周瑜皱眉苦思,道:“乌德拉若能理事,今日之战定可避免,以我看来,此事或是安息人的计谋。根据最新消息,乌德拉前日还在昏迷之中,即使清醒也是昨天和今天之事,若是昨天醒来,定可避免今日之战,即使此事是真,最早也是昨夜或今晨醒来。长期昏迷之人,身体定然虚弱不堪,怎有气力出城迎接?”
张辽点头道:“此事真假一观便知,我等不如过去看看,再作商议。”
周瑜、张辽各点数千骑兵相随,驰往安息王城。
乌德拉身体很弱,勉强吃了一点流食,又服用少许福寿膏提神,感觉身体恢复一点力气,随即让人将自己搬到大轿上,带着自缚的乌兴拉出城。
乌德拉一行刚出城门,只见城东大齐精兵列阵以待,还未等与此军主将说话,只见正东方尘土大起,大批骑兵迅速赶来,正是周瑜、张辽引兵来到。此时涉及安息合国安危,乌德拉在轿中养了会神,又吸食些福寿膏,脸上稍微有了一丝血色,唤来拉无灯仔细嘱咐一番,便在轿内继续养神。
周瑜、张辽策马赶到,正在仔细询问马岱,亲卫报有使者求见。周瑜、张辽、马岱等人一同来到军前,见一位身材瘦弱的文臣正在阵前等候,此人见诸将过来,连忙上前见礼,道:“安息国内务大臣拉无灯,奉陛下之命特来通传,陛下亲临迎接诸位入城。”
周瑜脸露疑色,道:“听闻贵国国王患病长期不能理事,诸子争储生出纷争,国王身体何时恢复的?”
拉无灯道:“陛下不能理事,并非患病,实乃中毒,所幸请了一位神医解了此毒。陛下昨夜神智刚刚恢复,已经查明下毒之人是伪诏继位的乌兴拉,幸得贵国大军随大王子入境平叛,吸引叛兵主力出城,陛下乘城内防守之际,重夺朝堂大权,并擒获乌兴拉等一班逆党。为了表达我国对盟国的感激之情,陛下不顾身体虚弱,亲自出城来迎接诸位。”
周瑜看了张辽一眼,见张辽轻轻点了一下头,笑道:“我军若是入城,恐惹起纠纷,贵国国王身体又虚弱得很,入城之事且缓缓再说,我军只在城外驻扎。贵国国王既然已经出城,我们这就去问候一番。”
说完,周瑜又对马岱说道:“我与文远将军前去拜见安息国王,请伯瞻约束兵马,以免造成误会。”
汉人自古重礼,一国之君亲自出城迎接,周瑜、张辽也不能失了礼数,与亲卫一同牵马而行,随着拉无灯前去拜见乌德拉。行至乌德拉乘坐的大轿前面,拉无灯道:“陛下刚刚解毒,全身虚弱无力,不能出轿相见,委屈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