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凌见芷容将剑刃竖起,抵着她肩膀,吓得尖声叫道:“我没有解药。”
“谁有解药?”如果蛇夫之毒有解,平阳王也不会那般神情,芷容问这话,不过是存着一线希望。
香凌摇头,“我不知道神巫还是陛下……”她虽然游走在神巫身边,但从来没听说过蛇夫的毒有解,她这么说,不过是抬出神巫和越皇出来压芷容,让芷容知道,她是听令于神巫和妩姹,让芷容不敢动她。
芷容冷哼了一声,总算是露出了尾巴。
“既然如此,你寻神巫和陛下给解药便可。你为他们这么卖力,想必他们对你也不会不舍得这点解药。”
芷容说着,当真将赤水剑立起,剑尖抵着香凌肩窝。
蛇夫的毒何况珍贵,别说或许无解,就算有解,神巫和妩姹也不可能把解药用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死奴身上。
当年芷容被剥光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审视的时候,就发过誓,只要能活下去,绝不容人任意践踏。
谁也不行。
别人要杀平阳王,用什么手段杀平阳王,与她无关。
但香凌把主意打到了母亲身上,通过母亲,来将利用她,她不允许。
香凌这么做了,那么香凌就得付出代价。
既然香凌利用母亲,在她的剑上下毒,那么这毒,她就还给香凌。
香凌既然有胆起这歪念,就得承担她反弹的后果。
至于神巫和妩姹,这账,到了时候,她同样会算。
芷容此时的眼神是香凌没少见过的,在训练场时,芷容在下杀手之前,便是这种淡漠的神情,吓得屁滚尿流,厉声叫道:“我不过是听令行事……”
话没说完,只见芷容眼也不眨一下,手一沉,赤水剑已经刺入她的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香凌虽然不知道蛇夫的毒,会有什么反应,但能用来对付平阳王的东西,当然不同凡想。
低头看着深入肩窝的剑身,面如死灰,没有了平日的笑颜伪装,扭曲着面颊,眼里迸出仇视狠毒的目光,“你敢伤我?”
“有何不敢?”芷容脚下用力,顿时踩断了香凌两根肋骨。
香凌痛得又是一声闷哼,“今天的事,我定会禀报神巫,请神巫主持公道。”
芷容觉得可笑,平阳王被毒蚀,香凌暗棋的身份已经暴露,凭着香凌的本事,根本出不了生死门。
香凌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
一颗没有用处的棋子,还指能望在主人那里得到什么?
虽然说打狗看主人面,但以芷容现在的身份,神巫和妩姹又何尝不是芷容的主人?
最看重价值的两个人,岂能因为一颗无用的弃子,处置他们用得正顺手的利剑?
起身收剑,“那我就回去等着神巫发落了。”
芷容完全可以就此杀了香凌,但杀了她,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一眼也不再看香凌,缓步而去。
她公然在红门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伤了香凌,这件事,很快就能传开。
神巫还要用她,就算恼她,也只会暗记在心里,等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再来与她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