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好一会儿,芷容重抚上琴弦,把记得的曲子全弹了一遍。
等曲子弹完,芷容才发现,除了梦中所听的那曲,弹的竟全是平阳王弹过的曲子。
芷容意识到这点后,猛地抽手,不再弹奏,把小蛟儿唤回,弃琴而去。
等芷容走远,不远处的树后转出一人,一身黑衣将他完美的身驱束得修长挺拔。
薄唇轻抿,俊美刚毅的面庞冰冷而不近人情,冰潭般的眼望着芷容远去的背影,眼底深处碎碎地铺满落寞。
半晌,他才走向潭边青石,手指轻轻抚过石上长琴,苦涩一笑,低声自语,“她心里是在意三弟的。”
抬头,见天色已晚,卷起长琴,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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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过去。
任芷容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小十七的半点消息。
渐渐地,芷容心里存着的那点奢望也随之逝去,终是认了命,小十七已经不在。
而蛇侯也不见回来,当真是人间蒸发,妩姹和神巫二人达成新的默契,于是蛇侯也慢慢地也被人淡忘。
芷容每个月都送泉水出合欢林,但半年来,送出去的泉水,从来没有被人取走过。
她无数次潜入妩姹和神巫的住处,最终没能找到到蛇夫之毒的解法。
有好几次,芷容潜入神巫住处时,都隐隐感觉另有人隐身暗处,但那个人的身手竟远在她之上,任她如何试探都没能捕捉到对方身影。
惊吓之后,发现那人对她似乎没有恶意,让她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落下。
但打以后,任何行动都更为小心谨慎。
从燕国传来消息,或许是平阳王不沾活物的原因,如今只需塑月和满月的时候需要泄毒。
虽然用女尸可以缓和火毒攻心的欲望,却令他体内的毒加深。
照这般下去,任他再好的身体,也熬不过这一年的冬天。
就在妩姹与神巫侃侃喜悦中,芷容却越加觉得不安,总觉得蛇国现在的平静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奏,不久后定有大事发生。
她对蛇国的存亡不在意,但这份不安却很快扩大,将她整个紧紧包裹住。
这份不安一日强烈过一日,到得后来,她再也沉不住气。
把目标锁定在从不涉足的蛇夫寝宫。
既然这八九个月来,芷容暗中搜遍了皇宫处个角落,唯独绕开了蛇夫的寝宫。
因为,在芷容眼中,蛇夫的寝宫不过是用来残害少女,供蛇夫产毒的地方,加上那地方母亲经常出入,妩姹和神巫断然不会将这么大的秘密藏在那地方。
另外,潜意识中害怕蛇夫,所以从来不曾往那边深探。
如今细细想来,只有那地方没查过,如果这个地方也没有答案,蛇夫之毒只怕是当真无解,否则平阳王不会落到这样的处境已经八个多月,也不前来取要解法。
芷容观察了母亲好些日子,加上不时在母亲那儿从旁侧敲地得知蛇夫的一些生活习性。
蛇夫虽然服下蛇丹,但体力远不如过去,所以吞食一个女子后,不会象过去一样,马上舒服地泡上一个澡,接着吸食下一个女子,而是事后,在母亲调配的香汤中沉睡三天三夜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