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苦笑,她用蛇夫之毒伤了平阳王,而凌峰又是平阳王的忠将,怕是杀她的心都有,能对她有好脸色才怪,在车上一拂,“芷容见过凌将军。”
凌峰一怔,到这时候,这丫头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王爷看上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对芷容的礼却是不肯受,冷哼了一声。
芷容对凌峰的不客气,浑不在意,又问:“不知小女子的母亲在何处?”
凌峰对芷容的胆量和孝心颇为赞赏,“你母亲已经在上燕京的路上,只要你乖乖听话,不玩什么花样,你母亲会很平安。”言下之意,如果芷容不好好配合,就不能怪他们手下无情。
芷容略放下心,凌峰虽然是个粗鲁将军,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他说母亲平安,那么暂时来说,母亲的处境就不会有危险。
至于怎么救母亲,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微笑道:“这路途遥远,就有劳将军照看了。”
凌峰对她的识事务很满意,抬头望了一眼跟在她后头一几十辆马车,微蹙了眉头,“这是唱的哪出?”
芷容淡淡道:“这是蛇国给我的陪嫁,这些女子,都是蛇国各臣子的千金,想必平阳王会喜欢。”
燕军这次来燕,打的是硬仗,只安排了一队人马看护芷容,突然多了这许多女子,必然对给回程带来许多不便。
凌峰听着车厢哭哭嘀嘀地,更加不耐烦,浓眉一皱。
芷容察颜观色,抢先道:“难道凌将军,不敢收?”
平空多了这许多女子一同上路,行程定会慢上许多,凌峰本有些不耐烦,被芷容一激,不屑地笑道:“蛇国老儿敢送,我为何不敢收?本将军代我们王爷收下了。”
芷容垂眼浅笑。
凌峰深看了芷容一眼,警告道:“你别玩花样,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你的性命不说,你母亲也活不成了。”
芷容轻叹了口气,“平阳王和将军知道民女的软肋在哪儿,民女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知道就好。”凌峰摔下车帘。
芷容抬头,望着拍拢的车帘,眼底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这些大家小姐,虽然惧怕燕军,尽量地小心又小心,但终究是娇养惯了的,平时的习性难以改变,才进到合欢林,出了些汗,就开始索要香汤沐浴。
被凌峰一顿喝骂,才有所收敛,但饶是如此,仍要这要那,让行程变得拖拖拉拉,两个时辰过去,也没能走出几里路,弄得凌峰心烦意躁,将芷容所在的马车瞪了又瞪。
原本只需看守芷容一个人,保证芷容一个人的安全。
现在无故多了这许多女子出来,在看护上不得不临时做出调整。
虽然另外调派了人马过来,但毕竟行军打仗的部队,要妨着被他国袭击,不可能胡乱抽动人手来应付这一大堆的女子。
能调出的人手实在有限,只能把原来看守芷容的人马也分了些出来。
监看芷容的人马,顿时减少了三分之二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