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抬眼看去,这妇人有四十来岁,慈眉善目,打扮得干净利落,又很体面,与这个传闻中如鬼狱魔窟的地方格格不入。
上前一步,“我就是九九。”
妇人看清俏生生站在面前的青衣少女,眸子一亮,真是从不曾见过的绝色人儿,实在没办法想象,这么个绝色人儿会将平阳王伤成那般模样。
她心里想着,脸上却不露出丝毫,和声道:“姑娘随惠娘来吧。”又吩咐身后下人,“去把姑娘的行礼拿上。”
芷容道:“九九不过是三两件换洗衣裳,不必劳烦各位姐姐。”说完,自己揭了车帘,把小包裹取出,至于蛇国送的那些所谓的嫁妆,她不屑。
惠娘见芷容说话恭敬柔顺,全无想象中的嚣张无理,蛮横粗俗,倒有些意外,点了点头,引了芷容往里走。
芷容回头,见同来的女子另有妈子上前安排,不再理会,紧跟在惠娘身后。
这时,又一队人马拥着两辆马车,向这边驶来。
惠娘停步,回头望了望,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蹙,但很快松开,不留半点痕迹。
车刚停稳,后面辆马车里就跳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虽然是一身短打劲装,但衣料和做工却是极致的精细奢华,而前面一辆车里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年。
惠娘手捧在腰侧,蹲身行礼下去,“太子,婉儿姑娘。”
正准备撤退的凌峰也向华服少年抱拳行礼,“太子。”
被称作太子的少年,象是对凌峰看得极重,站在原地与凌峰寒暄起来。
芷容来的目的是见平阳王,救回母亲,对燕国皇家中人不感兴趣,只淡瞟了二人一眼,就静立一旁等着惠娘。
婉儿却将视线投到了众女子身上,一一看过,最后落在淡看着前方琉璃瓦墙的芷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眼里很快拢上一层难掩的妒忌和恨意,“你就是蛇国的九九?”语气傲慢而森冷。
平阳王的手下,花那么大的心思弄得芷容来平阳府,这件事在京里京外早传得沸沸扬扬。
婉儿见着跟随在惠娘身后的芷容,自然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以前听说芷容是蛇国的鬼杀,鬼杀干的是杀人的勾当。
在她想象中,鬼杀都是腰粗臂圆,一脸凶相,类似张屠夫家的恶婆娘那样的人物。
没想到这个九九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上一些,而且模样如秋兰冬莲,优雅绝秀,竟和平阳王一般,象是不沾人间烟火。
突然间觉得平阳王花这么大的代价弄她来,绝不仅仅因为她伤了他,害他中毒。
这样的感觉,象一把忌火烧着她的心肺,让她恨极,也怒极。
芷容淡瞟了婉儿一眼,不理。
她来是求生的,但捏着她生死的是平阳王,与他人无关,她无需对任何人低三下四,也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
婉儿惯来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几时碰过这样的钉子,满腔的怒火全冲上头顶,骂道:“你这个贱人。”扬了鞭子向芷容没头没脸地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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