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不得母亲受气,如果嫁个对父亲地位有利的人家,府里的人就会有所顾忌,不敢过于为难母亲。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就可以完全斩断与平阳王的关系。
至于夫妻之间的事,以她的能耐,她不肯,对方还能强得了她?
对方顾忌父亲靖国公,就算不满,表面上也不敢有所表示。
她大不了纵着他多纳些妾侍,任他荒唐。
等母亲站稳了脚,再不用受委屈,她拍拍屁股走人,天南地北任她逍遥。
她眸子忽闪不定,肖华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兀然一笑,突然凑到她耳边低道:“可惜,今次你嫁不出去。”
芷容微微一愕,今天刚刚起床,与琪就急巴巴地跑来向她汇报,说对方的彩礼送来了,爹娘欢欢喜喜地收下。
鸭子拨了毛,只差没下锅,还能飞掉?
但直觉肖华不是嘴碎的人,他说出这话,必有原因。
正想发问,见碧瑶带着丫头分花拂柳地翩翩而来,满面喜色,也不知是去哪里捡了宝。
她瞧见凑坐在一堆的芷容和肖华,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但那点不悦很快被原有的喜色冲去。
芷容对碧瑶不合时宜的到来,有些厌烦,想问的问题,当着碧瑶不能再问,干脆离开,去前头看看母亲,问问婚事的事。
碧瑶抢先一步,向芷容笑道:“恭喜妹妹,刚刚回来,就定下好人家。”她对着芷容说话,眼角却瞟向一旁的肖华。
肖华仿佛没听见碧瑶的话,收起书卷,起身向她们二人微一点头,算是告辞,衣角翻飞,飘然而去。
碧瑶脸上笑意即时一僵,随即想到,芷容一嫁,府中只得她与他,来日方长,还愁不能亲近他?
这么想着,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头见芷容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心里一咯噔。
芷容瞟了眼肖华离去的方向,打趣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句话,正好刺中碧瑶的痛处。
碧瑶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对你也同样没有情意。”
芷容笑嘻嘻地将她看着,心想,她把过去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肖华对她没有情意是好事,省得彼此尴尬难处。
碧瑶等着看芷容暴跳如雷的样子,结果等了一阵,不见她有反应,恐怕是那句话说的不够重,又道:“你都要嫁人了,可是他没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可见对你是没有心的。”
芷容耸了耸肩,对与碧瑶的口角之争实在没有兴趣,打了个哈欠,走自己的路。
碧瑶被激起的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发,回手一巴掌掴在丫头脸上,“尽是些吃白饭的,叫你们查个乳猪的去向,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
丫头脸上火辣辣地痛,又不敢伸手去捂,委屈地低着头,任她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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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定亲才三天,一个消息在燕京很快传开。
和芷容定亲的那位官员儿子突然病倒,而且这一病就入了膏肓,没几日就翘了辫子。
那家的正室夫人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儿子一死,就乱了心神,揪着丈夫乱骂一通,说什么儿子体弱,本该寻个八字温和些的姑娘冲冲喜,却去寻了靖国公这样满手血腥的煞气之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