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突然泛起的疑心瞬间消散。
那时他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怎么可能知道十年后的她会被封去血脉?
雪梅茶和她被封的血脉,只能是巧合。
去了疑虑,又继续翻看书籍,不知不觉,在这书阁中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她的安静传到靖国公耳中,就变了味道。
在靖国公看来,他的这个宝贝女儿自小好动,爱武不爱文,一整天一整天拿枪玩棍自是没问题,可是一捧着书本,不用一会儿功夫就能哈欠连天。
在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胡混,气走了不知多少教书先生。
几时见过她在书阁泡上整整一个时辰?
于是在靖国公看来,芷容没去官员家打砸泄气,而是静静地躲在书阁,是受了这桩婚事地打击,消沉颓废。
把跪在门口的官员夫妇瞪了又瞪,眼里的飞刀差点把官员夫妇戳死。
直到那夫妇二人吓得险些跪不稳,才丢下话,让官员再送一万两黄金来,加上之前送来的钱财一起全部给芷容作为赔偿。
官员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但皇上有旨。
这婚事他欺瞒在先,有损芷容的声誉,所以无论如何得保住靖国公的颜面和芷容的名誉。
说白了,就是满足靖国公的一切要求。
官员无奈,只得哆嗦着叫人又回府去挖箱扒柜,又四处借了些,凑足了一万两黄金送来。
于是芷容刹时间变成了燕京最有钱的未出阁小姐。
即使是没有靖国公女儿的身份,光这份嫁妆,也没有人敢看轻她。
这桩婚事黄了,有损芷容的声誉,雪琴母女本是缩在一旁偷着乐。
哪知这么一来,反而把芷容的身价高高抬了起来。
靖国公虽然得皇上看重,但还算是个清官,抖空家产,比那一品官员也多不出几个钱。
给女儿办嫁妆,绝不可能抖空库房,清家当产。
所以,以后碧瑶嫁人,做梦都不可能有芷容这样丰厚的嫁妆,这一比,碧瑶的身价就被比到脚后跟上去了。
雪琴母女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芷容从蛇国的鬼杀训练营打滚出来,对声誉钱财看得都极淡。
得知此事,只是一笑而过。
望望天色,如果再窝在书阁,不知靖国公又要生出多少怪异想法,放下手中书籍,叫人备了马,说是要出去走走。
芷容没失踪前,本来就是在府中呆不住的人。
她这会儿说出去,靖国公才松了口气,认为这才是她的真性子,连连道:“出去散散心好。”
又怕芷容一时想不开,出了府,万一寻了短见,可是捡都捡不回来,赶着叫下人好好跟着。
芷容摇头笑道:“女儿从来不曾见过那家的儿子,不过却听说有恋男童的习好。先不说是个病痨,就是健全的,女儿也看不上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如果他不死,女儿也要求着父亲去退了这门亲事,又岂能为这么个人寻死觅活?”
虽然婚事是爹娘定下的,但她哪能不自己打探清楚,当真盲婚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