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云淡风轻,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中那毒,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处境,处处被人看轻嘲笑。
她匆匆离去,也不知他是否服下蛇夫的胆,如果服下了,那蛇胆又是否解去他体内的蛇夫之毒。
门里又传来冯婉儿尖锐的声音,“我们燕国凡是有些地位的男人谁不三妻四妾的?听说你父亲也是个风流的,纳了八九个妾不说,还玩了不知多少女人没给名分,前一阵子外出巡游还玩死了一个丫头,那丫头的爹娘状纸都递到京里来了。我三哥身为皇叔,府中多储些美人姬妾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女子的父亲妻妾太多逼得她母亲长年郁郁寡欢,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而她父亲玩死那小姑娘的事,虽然用银子压了下来,但终究在京里成了一件丑闻,被冯婉儿没遮没掩地嚷着,心里暗暗着恼,垮下了脸。
“人家都说,他是不愿这么不光彩地死在府中,才去攻打蛇国。死在外面,一来没有人看见他的狼狈相,二来还能挣下个为国捐躯的英名。”
冯婉儿本是爆燥脾气,平时又仗着姐姐受皇上宠爱,刁蛮惯了的,哪能听得了这样的反言相讥,即时青了脸,怒道:“高月晴,你放-屁。这燕国大半边天下都是平阳王打下的,他英名早已经在外,何需再挣这些虚名?”
身为大家小姐,口出粗话,叫众官家小姐不耻,有看不得的正想开口戏笑,但燕国是平阳王和南阳侯保下的江山一直是当今皇上的心病,无人敢当众说出,这时冯婉儿恼怒之下口不择言,竟直接说了出来,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哪里敢接话。
冯婉儿却只瞪着那女子,不理不顾地接着道:“高月晴,你向我三哥表白示爱,被我三哥当众拒绝,就记恨在心里,这会儿竟咒他死在外面,当真蛇蝎心肠,明儿我告诉太子去,让太子告知众人,让大家看看你的嘴脸,到时看还有哪家公子敢娶你过门。”
此言一出,院中众女哗声四起,平阳王的美名英名双双在外已久,又有几个少女不对他爱慕,但他的冷绝无情生生让少女们将一颗爱慕之心深深埋起,不敢有丝毫表示,招人耻笑。
后来平阳王中毒,姑娘们对他是又爱又怜,又惋惜,同时更不敢将对他的心思露出丝毫。
这时听冯婉儿说高月晴竟向平阳王示爱,做了她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对高月晴自然是又忌又恼,她被拒绝在意料之中,但听冯婉儿说出来,仍觉得痛快。
看向高月晴的眼神自是不同起来,嘲讽讥诮之意全然不掩。
高月晴一张美人脸涨得通红,神色有一些慌乱,再顾不得身份,也提高了声量,争辩道:“你胡说什么?他以生欲对死尸,人不人鬼不鬼,荒谬淫邪无道。我身为良家女子,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能向他表白,又有什么时候被他拒绝过?他身中邪毒,已入膏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哪有记恨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