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又叫,“太子。”
少年这才回神,“怎么?”
侍卫道:“快下大雨了,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寻地方打尘?”
少年看向天边,果然乌云滚滚,“还有多久能到燕京?”
侍卫道:“还得四个时辰。”
少年重看芷容离去的方向,举着马鞭指了指前头不远处蒙蒙一片屋舍,“那是什么地方?”
侍卫翻着地图,“南郡。”
少年带转马头,“我们去南郡留住一宿。”
少女抓住他的马缰,急道:“太子哥哥,你是想去追那个贱民丫头吗?”
少年有些不悦,阳光般的俊颜慢慢绷紧,“天下人同是爹娘生,何分贵贱?”
少女面色发白,对他的话不认同,却又不敢反驳。
少年用马鞭轻轻敲开她拽着马缰的手,“就算我去追她,与你何干?”
少女气得脸色发青,跺脚叫道:“太子哥哥。”
少年一声朗笑,一夹马腹,带马向前纵驰而去。
***
芷容留下母亲在别苑看着下人收拾,一个人闲逛到河边,背靠着一棵大树望着眼前滚滚而过的河水发呆。
一个念头反复在芷容脑海里滚动。
他到底是不是小十七?
如果是,他怎么会成为什么太子?
如果不是,但相貌声音,甚至出招的手法都完全一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象的一个人。
最后,她仍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是小十七。
虽然这几年,她已经被磨练得冷心硬肠,自认可以接受任何背叛和打击,但仍觉得很受伤,心沉甸甸地难受。
她在得知小十七死讯后,为他难过自责,他却去了不知什么地方,当那见鬼的风流太子。
见着她,不但不认,还调戏得很欢快。
芷容恼归恼,却又很体贴地帮小十七找着理由,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比方说他上次刺杀平阳王没死,结果不知道怎么被人误认为了那什么太子,他就将错就错地当起了假太子来掩饰身份。
刚才装着不认得她,是因为有侍卫同行。
刚找好理由,又沮丧地推翻。
就算有难言之隐,以他们二人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传递。
他刚才调戏她时欢快的模样,哪有半点难言之隐,乐在其中才对。
苦笑了笑,又觉得他能找到一个脱离蛇国束缚的身份,也是不错。
不认就不认吧,只要他过得快活。
看看天色,别苑应该早收拾妥当,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天黑便好动身蛇国。
正要将手中掂着的小石子抛进水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在她所在的树后停下。
多个人到河边休息,本来跟芷容没什么关系。
但她当鬼杀当了这些日子,习惯性地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没想到树后一脸焦急的人竟是王苍海的小儿子王文瑞。
王苍海办案子时,不时地把他的这个小儿子带在身边到处乱晃。
据八卦透露,王苍海是想寻机会让小儿子立立功,也能象大儿子王文悦一样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