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秘术说起来容易,但鱼胶丝拉扯皮肉的过程却痛得如同将脸上皮肉生生撕去,足足二十四个时辰方可以慢慢消褪,那种死去活来的痛,让人生不如死。
既然只回来一日一夜,又无需去见他人,又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肖华眸色微黯。
惠娘将话岔打住,向半遮了罗帐的床榻上望了一眼,明白过来,暗叹了口气。
只是短短的一日一夜,也要用真容面对芷容。
她虽然知道王爷对芷容姑娘是在意的,却没想到竟在意到了这地步。
“水可备好?”肖华将卸下的鱼胶丝拧成团,弹上燃着的火烛,鱼胶丝瞬间燃成灰烬。
“备好了。”惠娘走向榻边。
肖华将她拦下,“我来。”
惠娘识趣地捡了芷容脱下的脏衣,退了出去,带好房门。
肖华脱去外袍,抱起只穿着小衫的芷容,从侧门进入后头浴房。
浴房当中是一个水波翻滚的温水泉,泉水白如羊乳玉脂。
随着腾腾热气,阵阵金银花香阵阵袭来。
浴间另一角的石壁上斜插着一截青竹筒,腾着热气的清水从竹筒中流出,下头有一方青石,可供人坐卧。
肖华屈腿坐上青石,将芷容偎坐在他怀中。
水溅湿了二人身上的衣裳,白衣湿水贴在身上,透着肉色,她仰面而躺,更是玉-体横陈,胸前嫣红若隐若现,诱人之极。
他却似视而不见,抽去她头顶发钗,就着竹筒中流下的清水,洗去她一头一脸的油污血迹。
洗去油污的漆黑湿发轻贴着她白皙的面颊,更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赛雪。
长指轻轻描绘过她的眉,她的眼,顺着瓷细的面颊轻轻摩挲,她已经太久不曾这样安静乖巧地任他抚摸。
他凝看着她,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沉了又沉,良久将她抱紧,俯下身去,吻上她在水光下泛着光泽的樱唇,只是轻轻一吻,便顺着她的面颊,错了开去,轻贴向她的耳,低声道:“你想让我痛不欲生,你做到了。你想我永生不得安宁,你也做到了。但我永生不得安宁,又岂能让你独自逍遥快活?我说过,你无论化成什么,我都会捉到你,我也做到了。”
他说到这儿,兀然一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在恨我入骨的同时,是不是又有一些欢喜?”
手掌自芷容脸上慢慢地抚摸过,渐渐往下,划过颈间细滑肌肤,一直抚上她胸前微微起伏地柔软丰润,隔衣握住,手指在上头微妙之处徐徐而动。
本在沉睡的芷容长睫突然轻轻一颤。
他的目光随着手指移下,过了好一会儿,又再看回她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的面颊。
在她耳上吻下,柔软的唇在上头轻轻厮摩一阵,又道:“这些年,你可有想过我们的孩儿?他还那么小,你也狠得下心丢下。天地间怎么能有你这么无情的妻子,这么狠心的娘亲?如今,你弃他,而我又被贬,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天上,你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