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夫人大喜,将小瓶抓在手中,拨去瓶塞,一股淡淡的幽香从瓶口飘开。
芷容凝看母亲,接着道:“但喝下后,以前的一切,什么也不会再记得,什么人也不会再认得。”
茹夫人怔了一下,将瓶塞塞了回去,放回桌上,“我不能喝。”
“母亲是放不下父亲?”芷容细看着母亲的神色。
茹夫人应付地‘嗯’了一声。
芷容仍将小瓶塞进茹夫人手中,道:“就算娘不记得也没有关系,等娘醒来,我把知道的重新告诉娘,娘还是和现在一样。”
茹夫人手一抖,好象那小瓶烫手一般,低叫道:“不,你不知道。”
芷容紧视着茹夫人的眼,“娘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茹夫人将小瓶一摆,猛地起身,退开一步,“我不能告诉你。”
芷容呼吸微紧,母亲的遮掩,让她的心沉了沉,对王文端所说的话,又信了两分,“娘,你到底瞒着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茹夫人避开芷容的眼,“没什么。”
芷容站起,“当年,娘亲为我送葬,平阳王为什么要追杀娘亲?”平阳王说并非追杀她们,而是与她母亲的一场交易,她信……
她每每拿这事问起母亲,母亲却总是遮遮掩掩,说不知平阳王为什么要追杀她们。
“平阳王与你爹在朝中向来不和。”
芷容微微失望,母亲终究还是不肯对她说实话,就算平阳王和父亲在朝中不和,也断然不敢随意动对方的家眷,除非象王氏那样自持有靠山,疯狂地不顾后果,而平阳王……
不是这样的人。
“合欢泉水已经不多,除非我再去蛇国取水,否则泉水总有用完的一日。”
“你不能再去蛇国。”茹夫人猛地将芷容抓住,好象一放手,她就会有去无回一般。
“如果不取泉水,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不是迫不得巳,芷容实在不想去揭王文端所说的那些丑事。
茹夫人抖着手去摸桌上茶壶,刚倒了半杯茶,外头传话,“将军回府了。”忙搁下茶杯奔出门口接着。
芷容暗叹了口气,今天又失了问话的机会。
肖华扶着灌得歪七倒八的靖国公进来,后头跟着雪琴母女。
茹夫人上前在另一方扶住丈夫在床边坐下,又去把刚才倒了半杯的茶斟满,“这是在哪儿喝了这么多酒?”
肖华没有答,靖国公半醉中睁开眼,扭头过去认了半天人,看出面前的是肖华,哼哼道:“你还是要了我的女儿吧,嫁一送一,你包挣不赔的。”
肖华睨了芷容一眼,“将军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靖国公摆手道:“你娶她一个克夫,娶两个就不克了。”
肖华把靖国公的腿搬上床,道:“我是怕被芷容打死。”
靖国公怔了一下,再看肖华那文弱的模样,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又为肖华的无用着实心痛一回。
芷容把脸一撇,“他想多活几年,我还不嫁他呢。”
肖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芷容想到昨晚迷糊中的缠绵,一阵心虚,狠狠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