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羞惭与痛苦,紧拉着芷容道:“那畜牲就是千刀万刮也是该的,但你爹扶持假帝上位,是欺天大罪,要诛九族的。就算天下无人知道,但你爹与平阳王对持多年,假帝一死,平阳王也容不下你爹。”
芷容恨道:“难道就由着那畜牲胡来?”今天发生的事,她绝不允许再有下次。
茹夫人摇头道:“你爹说过,太子已经长大,只消设法让太子捞些功绩,建些威信人脉,就可以登基,到那时,你爹也不会让那畜牲再活下去的。”
芷容在平阳王府见过太子几次,那太子看似文弱,但一边受着父亲的扶持,却一边设法亲近平阳王,这样的人城府深啊。
父亲扶持他,是祸是福,只怕难预料。
但宫里的勾心斗角,她看不透,也无法预测。
虽然看不透,却也知道,杀假皇帝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为他一个人,搭上上官家老老少少二百余口的性命,实在不值。
茹夫人见芷容默着不出声,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哭道:“芷容,你权当没有我这么个不堪的母亲吧,如果你要离开靖国公府,娘绝不拦着你。”
芷容拭去母亲脸上泪水,“母亲就是母亲,何来不堪之言。那些事,不过是迫于生存的无奈之事,以后不要再去想,那畜牲也不要再见。”
茹夫人心下苦涩,如果不与那畜牲周旋,万一他做出什么事,受害的是靖国公。
无论她再不堪,但对丈夫是真心爱极的。
芷容听见门外院中下人开始走动,不再说下去。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老妈子来传话,晚经快开始了。
茹夫人慌乱地看了芷容一眼,芷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妈子和丫头进来,看见坐在屋里的芷容,也觉得奇怪,但芷容过去就是满大街乱窜的,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也没多想,服侍着茹夫人梳妆。
茹夫人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可还在?”
老妈子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回宫了。”
芷容见母亲松了口气,心里酸楚,陪着母亲念完晚经,用过晚斋,又和母亲同车离开寺院。
眼见还有一条街就要回到靖国公府。
芷容手中扣着一粒上车前偷偷拾起的小石子,装作揭了帘子看路,小石子从帘缝中弹出,打在拉车的其中一匹马的后腿弯上。
那马痛得一惊,后腿向下跪倒,侧压向身边马匹,身边马匹顿时也乱了脚步,大惊之下提起前蹄,一阵乱踢。
车厢因惯性前冲,却被马匹挡住,顿时向前扑倒,把月茹和芷容倒出车厢。
芷容飞快地点了茹夫人的穴倒,并在茹夫人腰间一提,卸去茹夫人扑向地面的冲力,看似滚跌在地晕迷过去,其实她摔在地上并没受任何的伤,只是穴道被制,人事不知罢了。
与茹夫人随行的下人护卫顿时一阵的乱,拉马的拉马,拖车的拖车。
芷容喝开过来扶茹夫人的婆子,探了探母亲的脉搏,确实没有伤到,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