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人想起身,可那只小脚就象在她后脑勺上生了根,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出身来。
好不容易等那小脚一松,正想爬起,那只小脚又极快地踩下,这回却踩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挤成一堆,令他虽然难受,却也看见眼前情景,口中勉强能发出声音。
流着口水,不清不楚地骂道:“大胆刁妇,你敢对本官无礼,不想活了?”
芷容脚上用力,汪大人只觉得自己的头要被踩扁,痛得一阵惨叫,见李大人怔着不出声,叫道:“李大人……李大人快拿下这对狗……”他被磕掉了两颗牙,口不关风,说出的话有些不清不楚。
李大人厉喝道:“闭嘴。”口口声声狗男女,这话被靖国公听去,挨打事小,大好的前程可就没了。
撇开脸,不忍看汪大人的猪头惨象。
向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的肖华道:“李某不知肖公子在此,实在是……”
“哦?”肖华淡淡开口,截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知道我在这儿,就可以欲所欲为?”
李大人一哆嗦,这里坐着的这位,虽然没官没职,但朝中上下官员,谁不给他三分面子?他这个么小官,连他身边都站不上。
这一位已经是不能惹的了,这里还有一位碰不得的,偷睨了芷容一眼,见芷容向他冷眼瞥来,吓得一哆嗦,连道:“不敢,不敢。这厮是新来的,不认得公子和小姐,我也是听说他往这边来了,才死赶着过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还望肖公子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汪大人被他一声吼懵了,又见他对这二人这么恭敬,赫然醒悟,怕是惹了惹不得的人,眼珠子乱转,但这明明是一间很普通的药局,而这两位的衣裳也不华丽,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芷容知道这个姓汪的怕她,是因为怕她父亲,冷笑了笑,今天还真要仗一仗父亲的势,拨出赤水剑,弯腰,用刀身在李大人脸上被挤出的肥肉上蹭了两蹭,道:“我的刀子锋利,如果不小心伤了大人,可如何是好?”
汪大人只觉得那剑寒气逼人,知道是把利剑,嘘得魂飞魄散,鬼叫道:“你别乱来,我可是朝庭命官。”
芷容虽然失踪这些年,但当年的恶行,有几个人不知?
就算她今天把这姓李的伤了,杀了,靖国公也能把这事抹平,就算暂时不把他们怎么着,等秋后算账,更叫他们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大人心惊肉跳,只求自保脱身,道:“那也是小姐正当防卫。”
李大人的官比汪大人高了不少,汪大人听了他这么说,哪能不知姓李的是在跟自己撇关系,更肯定二人是惹不起的角色,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他现在装孙子,话也已经入了人家的耳了,被挤得通红的猪头瞬间惨白。
但也不能就这么被人打杀了,急嚷道:“小人不认得贵人,多有冒犯,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