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二字,如同一个鞋底狠狠地抽在皇后脸上,脸上残余的一点颜色也瞬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终于放下她自认尊重的嘴脸,软了下来,“你想怎么样?”
芷容翻了个杯子,给自己慢慢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道:“我想怎么样,娘娘想不到?”
皇后深吸了口气,“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为难你母亲。”
芷容看手中杯子里的茶水,不看皇后,声音听不出喜怒,“就这么简单?”
皇后深吸了口气,“今日之事,本宫自会想办法处理,绝不会与你们母女扯上关系。”
芷容声音漫漫,“还有呢?”
“还有?”皇后愕住,摸不准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芷容道:“我要一张皇宫里的详细地图,每个暗哨,以及护卫军的巡逻线路都要标明。”
皇后怔了一下,张口结舌,眼惊得慢慢睁大,“你想要做什么?”
芷容手支在台面上,撑了愕,饶有趣味地瞧着皇后脸上多变的神情,“我想皇后了,就可以顺通无阻地进宫与皇后谈谈心,赏赏月,或者喝杯小酒什么的?”
皇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只恨不得从此再看不见面前这张绝色又无害的面庞,“我没那东西。”
“你现在没有,但可以弄到。”芷容露出迷死人不赔命的笑。
“你要那东西,怎么去寻你父亲要?”皇后心里闪过一抹恐惧,这丫头果然象传说中的一样,是疯的。
果然……
芷容根本没指望一个后宫女人能弄到这玩意,开这口,只是为了探听点口风,结果真如她所料,这宫里一切,都由父亲部署。
由此可见,父亲顾忌的不过是外臣,而宫里根本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要逼宫,废帝不过是覆手之间的事。
得到这个证实,芷容越加心惊,父亲的野心只怕真不止扶持太子那么简单。
躺在地上如同死般的假皇帝慢慢转醒,这一醒,身-下的痛铺天盖地地袭来,痛得他不住抽搐,呻-吟着睁眼。
他失血不少,头晕眼花,过了好一阵,才把昏迷前发生的事想明白,身上的那痛,知道自己怕是和太监没有二样。
又惊又怒,又是害怕。
回头看清坐在一旁的芷容,她一身青衫,正是他昏迷前所见,立刻反应过来,是这丫头废了自己,急怒之下,张口就叫,“来……”
皇后忙将他的嘴实实捂住,低声道:“快住口。”
假皇帝在宫里这些年,几时见过皇后敢这样对自己,更是怒不可遏,然嘴被皇后死死捂着,出声不得,涨得一张脸通红。
皇后道:“你不想惹恼了靖国公,就安份些。惹恼了他,他杀你这么个冒牌货,和杀只鸡没有区别。”既然事发,她也没必要再装下去,假货就是假货。
假皇帝懵住,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揭穿?
芷容不理假皇帝,望望天色,也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就请皇后娘娘尽快善后,送我们母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