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他却仍端坐不动,不管如何,他得看到最后,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会等,都不会放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新皇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人家自己贴上来了,还是以‘家’为套,他总不能把人打轰出去。
只得道:“皇叔说哪里话,本想差人去请皇叔的,但怕皇叔昨日才回京,太过辛苦,才没敢去骚扰。”
平阳王笑笑,“好说。”
目光缓缓看向在座众人,仍戴着青獠鬼面,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那一点面容,但即便是这样,仍是风采夺目,无人能比。
碧瑶在看见平阳王进来的一刹那间就失了神。
她被震住,不仅仅是因为平阳王的绝世风华,而是这个身影太熟悉,虽然他露出的那半截脸与肖华有很大区别,但她仍觉得他们很象。
被他目光扫过,更是如被雷击,再看不去别处。
肖华对碧瑶的痴痴注视,浑然不觉,直接看去了别处。
新皇坐着正首方,左右各坐着蛇侯和小十七,下首方坐着靖国公一家子。
下首方三张桌,靖国公和夫人月茹坐了正中的一桌,左面是芷容,右面是雪琴母亲。
新皇心里极恼,却不得不装作无事一般,叫道:“快备桌。”
传话小太监正要离开,平阳王道:“不必。”
径直走到芷容的身边坐下,“我在这挤挤就好。”
芷容身子又是一僵,下意识地别开脸,看向一边。
在座的所有人,脸上无不变幻不定。
而肖华却只是看着芷容微微一笑,就一手托腮撑在桌上,笑意盈然地看向上头正坐着的新皇帝。
新皇本来怕平阳王来闹事,打算一坐下来,就直奔主题,说:“二国都求我北燕国公之女,是我北燕之福,但一女不能嫁二夫,所以怎么怎么。”
可是平阳王不请自来,平阳王知道他在平阳王府见过芷容。
既然见过,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芷容是平阳王的人,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把手伸到人家屋里去。
于是之前想好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一个劲地睨蛇侯。
平阳王要来搅局,自然在蛇侯的意料之中。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也就是对付平阳王来搅局,所以他有持无恐。
道:“本亲王是诚心为娶芷容而来,国公如果没有异议,我们是否可以把这事定下了?”
靖国公未答,肖华轻笑了一声,道:“她是我的人,嫁不了你了。”
芷容大怒,回头向他狠狠瞪去,“我与王爷并无关系。”
肖华并不知昨晚之事,只道她仍恼昨日因他受辱的事,柔声道:“等处理好这里的事,肖华任你打骂。”
芷容眼角越发得冷,笑道:“打骂王爷?芷容不敢,也不愿。”说完,起身离席,向新皇行了一礼:“芷容身体有些不适,请皇上允许芷容先退。”
肖华昨日离开时,芷容也不是如此冷硬,这时她眼里的绝决如同一把冰锥直刺入心。
飞快地瞟了一侧蛇侯,后者媚眼斜飞,透着一抹得意之色,眉间微蹙,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