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弘又得了通知,以最快的速度把备好解毒药物送进宫,所以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毒解去。
他在昏迷前的一刻低声吩咐木泽通知芷容,切勿四处乱走。
其间过程说起来简单,但只要哪里差上一点,他现在已经不能站在她面前了。
如果说他不怒,那是假的。
他确实怒了,然他见到芷容的瞬间,就已经感觉到,她并不知情。
她虽然不知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委实让他生气。
肖华虽然身上有伤,但他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跟她斗嘴,芷容知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就这么肯定是我父亲做的?”
行刺皇上,死罪,就算是肖华做了皇上,也不可能压得下去,除非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父亲所为。
肖华皱眉,今晚的大好春宵全浪费在这些破烂事上,“你到这时候还想心存侥幸?”
芷容哑然,良久才道:“要怎么处置我爹?”
肖华眸子里闪过寒意,“怎么处置,要看明天刑部查出来的结果再定。”
芷容松了口气,这么说,还有机会,起身下榻。
身后传来肖华冷飘飘地声音,“这是要去哪里?”
芷容道:“皇后的寝宫。”
肖华施施然道:“没有皇后寝宫。”
芷容蓦地转身,“你一日没休我,我便是你的皇后,有你这般对我的么?”
肖华哼哼,道:“倒还知道是我的皇后。”
芷容脸上微微一热,有些不自在,转开脸不看他。
“与我同寻常夫妻一般同宿同寝,还委屈了你不成?”
芷容愕然,眼眶渐渐发烫,他是要与她做的寻常夫妻……
诺诺道:“做皇上的不都是三宫六院。”
肖华揉了揉涨痛的额头,就她一个,都乱这般,还三宫六院,真是不要人活了。
“难不成,你想我三宫六院?我明日去封几个妃子给你做姐妹便是。”
芷容竖了眉头,“你封你封,你封个十个八个,我也绝不会皱皱眉头,明日你我就各走各的路。”
肖华笑了一笑,道:“靖国公还在大牢里蹲着,你能走去哪里?”
芷容顿时嫣了,重新挨他身边坐下,“如果真是我父亲,会如何?”
肖华面无表情,“你认为能如何?”
芷容肩膀慢慢垮了下来,她在他面前再怎么硬撑,都是白搭,“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去死,你不如把我一起办了吧。”
肖华眼角斜瞥着她,“要办你,也得等明日,你不如乘现在想想,怎么哄得我高兴。我一高兴,没准就想出什么万全之策保了你那亡命的爹。”
芷容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瞪了半晌,视线回落,停在他胸膛湿濡的地方,“你的伤如何了?”
肖华眼里的寒意渐渐退去,“已经无大碍。”
芷容伸手去解他的衣襟,“给我看看。”
肖华眸子微黯,任她帮他褪下喜服,里面雪白中衣,已经血红一片。
芷容自从进了生死门,但见惯了生死,受伤更是司空见惯,无论见到多重的伤,也不会多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