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看准时机,忽地飘身上前,手掌猛地往其中一人后脖子上砍下。
那人没来得及出声,身子就软倒下去。
另一人察觉有异,提了裤子张望过来,看见突然出现的芷容,大惊失色。
芷容不等他叫出声,手中赤水剑抵了他的咽喉,沉声道:“不许出声。”
那人忙点了点头,果然老实地一动不动。
芷容冷声道:“脱衣服。”
官兵怔了一下,见芷容脸一沉,不敢耽搁,配合地宽衣解带,等他将身上衣裳脱得只剩小衣,芷容挥掌切下,那人身子一歪,滑倒下去。
芷容暗松了口气,转身去扶起歪在一边的父亲。
靖国公睁眼,认了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俏容,心口一堵。
她真的来了,肖华没有骗他……
芷容怕巡逻的官兵发现,不敢耽搁,飞快地解了父亲身上绳索,返身将那两个晕迷不醒的官兵绑作一堆,撕了两块衣料,团成团,将二人的嘴塞个结实,才捡起地上的衣裳,转到树后,飞快地换上,拽下另一人身上的腰牌,系在自己腰间,将那二人拖入草丛。
做好这一切,扶了父亲起身,回转身,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大队官兵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火光照亮了寂夜。
芷容呼吸微紧,看向左右,虽然身边草丛可以藏身,但火光闪烁,就在近前,而且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人中不乏高手,如果呼吸重些,都会被人发现。
她惯于潜伏,倒不成问题,但父亲此时极为虚弱,父亲这样的身体状态,要长赶时间一动不动,甚至将自己的呼吸放至最轻,甚至不呼吸,根本不可能。
给父亲使了个眼色,扶着他向前急走几步,闪身草丛,再利用草丛的掩饰,避开大牢外守卫的视线,躲到大牢一侧的墙根下。
这地方虽然离官兵很近,但大牢里的吵杂声可以掩去他们的呼吸声,而且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让对方不会想到,反而安全。
等来人离去,再设法带父亲离开。
刚刚掩好身形,大队的人马便到了近前。
芷容探头一看,入眼便是熟悉的白色身影,那张俊美无匹的面庞,被火光映得清晰无比,他黑不见底的眼,淡淡地,全然没有因目前的窘境而动容,也不曾为刚刚亲睹了那场屠杀而有丝毫怯意。
芷容定定地看着,眼慢慢地湿润,明知他不得不如此,也明知他尽了力了,但她终究是选择了弃他而去。
他说寻她一世不容易,但她仍是做不到对此生的亲情不理不顾。
不易,确实不易。
既然今生由我舍了你,那么下一世,便换我来寻你。
肖华不经意地往她藏身之处瞥来,芷容忙缩回身,不敢再看。
刑部大牢,造反的大臣以以及其家人已经被隔离开来,靖国公府的张管家被单独关在与靖国公一栏之隔的牢房里。
张管家是靖国公府的人,这次靖国公落难,他便不可能再安然脱身,与人做了桩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