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我自当依从。”
牛皋主意已定,遂便与黄机密开始商议细节。两人快要谈妥,黄机密忽然想起某事,皱着眉头说道。
“我听闻那快活菩萨与官府勾结,若是他派人去官府救援,告我们一个聚众作乱,那又如何?”
“哼。他们不也是一样么?何况那些官兵各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怎会轻易出兵。”牛皋冷哼一声,囔囔道。
黄机密摇头,便答:“他们本就与官府勾结,就算官府抓了他们,一样可以暗中放走。何况官府素来视我们为眼中钉,那些将领,也想拿我们的人头去邀功。而且狼头山地势也算险要,又是他们的大本营,官府想他们占据地势,再差也能和我们杀个两败俱伤,而一旦官府能将我们还有忠义社一网打尽,那可是大功一件!”
在旁的郑明,面带几分异色,接话答道:“邓小哥也料到二当家心思紧密,会有此顾虑。他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计策顺利,在明日黄昏时候便能结束战事。到那时,官兵方才赶到,亦不敢轻举妄动。”
黄机密听言一惊,这时牛皋却是恍然醒悟,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黄算子你却是忘了邓小哥年少英雄,武功了得,再加上那杨兄弟,两人皆有万夫莫敌之勇,有此自信也是难怪!我看你就不用多心,依计行事!真有万一,拼个粉身碎骨便是,不然我等还真不如这些初出茅庐的娃儿么!?”
黄机密一听,不禁胆气一壮,摇首笑道:“牛大哥说得是!”
于是三人商议定后,便各自离去,歇息休养,以备明日大事。
次日,阳光普照,万里晴空。且说吴刚那两个心腹昨夜下了山后,果如邓云所料,心中怀恨,又起了贪欲,便连夜赶往狼头山去,通风报信。
那‘快活菩萨’名叫柏谷,传闻他的母亲被一个辽人强暴,生下他后,抛弃在荒野,正好一个老僧化解时得知此事,便收养了他。老僧本想着因果循环,把柏谷出生告诉了他,本想教他秉着感恩的心,日后行善。哪知柏谷性情大变,后来更是杀了老僧。至此之后,柏谷无恶不作,更是做了金邦的奸细。
却说柏谷听得单一宁被擒、吴刚被杀,牛皋、梁兴联合,大举来攻狼头山,吓得又惊又怒,却见这两人神情急切,说得真实无比。柏谷想时势颇急,哪敢怠慢,却又是天性多疑,忽然毫无预兆地命人把其中一人拖出砍了,直把剩下那人吓得屁滚尿流,不知所措。
柏谷冷然一笑,又是再问事情真伪。那人本就说了实话,哭声泪下,忙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天打雷劈。柏谷方才信了,连忙派人前往打探,又教心腹前去平阳府路副总管‘李斌’那里求援,全然没想到忠义社的人马来绕到了狼头山后。
却说梁兴还有邓、杨等人引着三百人马连夜出发,此下已到狼头山后一处密林内隐蔽完毕。原来梁兴颇有远见,近年早分散人手在方圆百里一带查探地势,描绘地图。众人昨日商议,邓云在地图上发现此处极为适合埋伏,暗叹天助我也之余,其计也得以顺利实施。
梁兴平日管教严厉,忠义社的兄弟极有纪律,少有擅自走动出声者。一束强烈的阳光照落,梁兴用手挡了挡,眉头一皱,向身旁的邓云问道:“兄弟,时候不早,如若公道大王再是不来,恐会误了时辰。”
梁兴这话一出,四周的忠义社兄弟无不面露紧张之色,邓云却是气定神闲,斩钉截铁地答道:“梁兄莫虑。牛大哥必会前来,且耐心等候,教兄弟们打醒精神,绝不可丝毫松懈!”
邓云说得煞有其事,胸有成竹,梁兴一听,不觉胆气一壮,竟也信了。而在他身后男子打扮的红缨,那双英气逼人,宛如泛着光芒的大眼不觉眨了眨,眼内多了几分异色。
就在此时,上方斜坡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细响,突兀之间,一道人影晃出,正是杨再兴也。
“师弟正如你所料!牛皋的人马从大路来了,正往狼头山寨逼进!”
杨再兴颇为兴奋,双眼精光连连。众人一听,无不露出喜色。
“邓兄不但武艺了得,更是韬略不凡,虽有周老前辈这般名师指点,但若非天赋过人,绝无这般本领!此人与我相比,如皓月比之荧光,倘若让他统领这大行山的所有义匪,将来必能创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