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眼中尽是炙热光芒。邓云心知暗笑,表面却是凝重严肃,拱手一拜,单膝跪下,便是领旨。黄宏见状大喜,见邓云接旨后,自也不忘说几句违心的鼓励话。
须臾,邓、杨两人出帐,正是并肩而走。杨再兴满脸亢奋之色,笑道:“这回我们兄弟终于能前往前线,共创功名!实在是教人激动不已!”
“呵呵。杨大哥可先别开心过高,你没看刚才那黄宏一改常态,说的尽是违心的话。前不久他暗遣流星马出营,恐怕就是报予童贯有关我等之事。此人鬼鬼祟祟,必是不安好心。再之,童老贼素来任亲唯用,恩师与他更是多年死对头,这些年我们兄弟也与他麾下之人有过不少恩怨,他不趁机加害我们,已是出奇,却又大作封赏。恩师常教,事出反常必有妖也。我们且是小心行事,步步为营,但有万一,可能招来灭顶之祸!”
邓云先是微微一笑,不过说着说着面色便变得沉重起来,双眸眯得越来越细。杨再兴闻言,一拍邓云肩膀,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哈哈,这些勾心斗角,防范小人之事自交由你这个统领。我们兄弟只管上阵杀敌便好!!”
邓云闻言,不由苦笑起来,正欲说话,背后忽有人叫住了他俩。
“两位且慢!”
邓、杨俩人脚步顿地一停,齐转身望去,见的却是那‘快一刀’吴波。有关与袁秀的恩怨,杨再兴早已听说,此下以为吴波是来复仇,顿时双眸迸发精光,咧开一抹灿烂的笑容,锐锋毕露。吴波察觉到杨再兴的滔滔战意,不禁眉头一皱,再见他那双光亮的豹眼,不由心里暗付道:“好惊人的气势,此人比起那徐二郎只强不弱!或者与龙蛮子也是相差无几!”
“杨大哥,此人并无恶意,莫要轻举妄动。”邓云面色一凝,低声向旁边的杨再兴说了一声后,便向吴波走了过去。吴波暗打眼色,示意到西北角那空旷处说话。邓云明悟,遂回头给了一个眼色杨再兴,与他先行离开。
待两人到了不久,吴波随即到。只见他面色一震,少了几分冷酷,多了几分严肃,凝声而道:“两位英雄近日所做壮举,吴某已有所听闻,实在教人大受鼓舞,兴奋至极!想当初吴某独身来时,沿途亦曾遇过金兵来犯我大宋军营,当时虽拼死作战,最终却是无济于事。那营中统将被金人所杀,金人到处纵火,抢夺营中兵器、良马、辎重。我见大势已去,并无死战到底,当时心怯逃去,后来醒悟,悔不及也。
之后,我一打听,听说那为首金将正是金相撒改五子‘战果’!此人张狂至极,最喜强抢我宋军军粮,欺凌我宋人军队!两位英雄日前能将其力擒,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强换五百担粮食!吴某敬佩极了,请受吴某一拜!”
吴波说罢,拱手便对邓、杨两人拜一大礼。邓云连忙扶起,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笑道:“吴壮士能够明白事理,未有怨恨我们兄弟,邓某心中已是极为欣慰。岂敢再受你这大礼。何况金人侵犯,我们兄弟自要给其迎头痛击,此乃本分之事。”
吴波见邓云毫无傲色,心里更是敬佩,心头一阵涌动,叹声而道:“周大侠果真盖世英雄也,看你们师兄弟各个本领了得,深明大义,无不是少年英雄,人中俊杰!反而我那些师兄弟,各个不是自私自利,便是眼里只有功名。有些还被仇恨蒙蔽,迷失本心,迟早尽毁前途!诶…”
吴波一声长叹,似乎有无尽的烦闷。吴波最后的话里,暗有所指,邓云面色一怔,顿时明悟过来,沉色问道:“莫非袁氏兄弟都来了此处?”
吴波听了,面庞微微触动,犹豫一阵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兄弟两人,那哥哥袁俊性子虽是火烈,但起码不会做些小人之举。弟弟袁杰却又不同,此人颇为聪慧,而且日日夜夜无不时刻记着复仇之事,人已有半分癫疯。
数日前,我在营中见袁杰接了一封信后,神情大变,便匆匆忙忙地去找童太尉。我料童太尉此番召你们敢死队前往燕山之事,便是他暗中鼓动。他对你们兄弟,由其是龙蛮子你,恨之入骨。我只怕他将来会做些陷害忠良的无耻之事!!”
“哼~!无耻小辈!他要想报仇,光明正大来杀便是~!只会用些阴谋诡计,不知所谓~!”杨再兴闻言,嗤之以鼻,冷声喝道。吴波不由露出几分愧色,也不敢对视杨再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