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道。
邓云亦是眯起了眼眸,低声而道:“此事我却觉得不似这般简单,若是老贼只是想夺功劳尚好,就怕他有策划着什么惊天诡计!”
徐庆听了,不禁面色勃然大变,连忙问道:“大哥此言怎讲!?”
邓云神色一紧,声音又压低几分,与徐庆道:“此事你莫要张扬。我只觉得老贼在朝中势力庞大,陛下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可以说任他摆布。他若是想要功绩,只要能取下燕京,军功战绩任他来写,亦不过一封奏折之事,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故意令我军按兵不动,放弃大好时机,等他率大军亲来!?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老贼,或已不满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庆闻言不由脸色剧变,脑念电转,越想越是可怕,急道:“大哥所虑亦非无道理,倘若果真如此,我等当何去何从!?”
邓云那双如刀般的眼眸,闪烁赫赫精光,凝声便道:“我等自不会与老贼为伍,只不过兹事体大,不可张扬,否则反而会乱了军心,到时便不知要害了多少性命!我有一计,二弟你且附耳来听。”
徐庆听言,连忙伸头靠近,邓云疾言厉色说到如此如此。徐庆听罢,精神一阵,颔首应诺。
邓云暗中不知教了徐庆什么计策,这一夜便就这般过去了。
次日,敢死队依往常那般,开始了操练。忽然,在操练时,邓云与徐庆这两兄弟竟发生口角,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几乎还大打出手,都被杨再兴、吉青、霍锐等兄弟拉开。营里诸将纷纷赶来,甚至还惊动了刘延庆。后经一问,方知徐庆嫌邓云操练过紧,逼得麾下兄弟都透不过气来,因此与邓云发生争执。
刘延庆大怒,独令两人到帐内喝责,其中徐庆竟出言不逊,提起前番刘延庆急功近利,使得其部大折兵士之事。刘延庆本就好脸,听言大怒,即下令当众杖打十棍,以儆效尤。徐庆被人拖出,就于营中空地受刑,被打得痛叫不止,却又不忘喝骂。杨再兴等弟兄欲要求情,却被邓云厉声阻止,当众说他活该。如此一来,就连韩世忠还有其麾下部将呼延通也看不过去,与邓云大吵一番。霎时间,军中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杨再兴也是恼怒邓云无情,待徐庆受刑毕,撞开人丛,扶着徐庆而去。
吉青、霍锐两人却也不敢跟去,留在邓云身旁。邓云与韩世忠、呼延通吵了一阵,也愤恨离去。这一切,都被徐天一那些人看在眼里,各个大觉痛快,而且看一幕幕逼真紧切,都以为是真。
当夜,徐天一听说徐庆独自搬出,心中更喜,遂与众人而道:“那龙蛮子之所以屡立奇功,全因麾下有这些肝胆忠心的弟兄,而那徐二郎在弟兄里威望不低,若是能将他拉拢过来,岂不是好!?”
眼看徐天一这帐里众人,竟不见其二师弟吴波的身影。原来徐天一知吴波性子刚烈,故而一直都尚在观察,不过经过前番他违令拼死去救邓云那些人。徐天一至此与他形同陌路,就是正面相见,也是视若未睹。
“师兄且慢!这徐庆与龙蛮子兄弟情深,何不再多观察一段时日再说?”这时,袁杰却是面色凝重,张口而道。
徐天一闻言亦觉有理,遂便令人暗中观察。
又是过了两日,童贯大军尚未赶到,军中气氛变得愈加不安、紧张。徐天一听说,徐庆对邓云怀怨深,而去劝说、送药的吉青、霍锐回去后,反被邓云大骂一顿。徐庆得知后,愤怒不已,不顾伤势,直冲到邓云帐内,与之再次争执起来,几乎大打出手,不过后来韩世忠及时赶到,方才制止。
徐天一觉得邓、徐两人心生间隙是真,已打定主意劝说徐庆。
另一边,在韩世忠帐内。韩世忠虎目瞪得斗大,面色寒冽,压低声音,冷喝道:“龙蛮子,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大哥!!?”
邓云面色一怔,觉得韩世忠似乎已经看出端倪,心想这戏无论如何要演到底,忙说:“那徐!”
哪知邓云话口刚出,韩世忠便猛地起身,怒气冲冲地赶来,瞪眼低声道:“外人你不知你等兄弟情深,难道我还不知耶!?你竟无心与韩某相交,这兄弟情义不要也罢!!”
邓云闻言,知道瞒不过去,连忙向韩世忠暗打眼色。韩世忠面色一喜,咧嘴就笑:“还不与我细说!?”
邓云面色不禁变得沉重起来,低声道:“事关重大,我亦不过推测罢了,韩大哥可有准备?”
韩世忠听了,不禁脸色又紧了几分,急道:“兄弟别再故弄玄虚,快快说来!!”
邓云遂把对童贯的猜测,还有与徐庆的计策一一在韩世忠耳边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