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面的吴波一眼。吴波眼疾,也是发觉,不觉面色一黯,便欲离开。徐庆眉头一皱,正欲说话。
“杨大哥不必多虑。在这帐里,都是忠义之士,自家兄弟。”
邓云却是先咧嘴笑起,淡然说道。杨再兴神色一紧,但怕邓云太易轻信他人吃了大亏。这时,旁边的徐庆起身便道:“那日我军遭辽人袭击,我与兄弟们被那徐天一抛弃,若非吴大哥拼死来救,或者早命丧黄泉。自那事起,吴大哥更是决心与徐天一恩断义绝,但有机会,更会大义灭亲,以正公道!!”
“竟有此事,徐天一这猾贼实在该死!!”邓云双眸猛地射出两道凶光,然后速又一转眼色,拱手向吴波说道:“吴大哥义气,弟我早看出你与那些奸佞猾贼并不是一路人!!”
吴波心头一紧,连忙恭答道:“邓将军若不嫌弃,我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邓云闻言,眼神晃过几分异色,不过却是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叹道:“如今军中局势不稳,不宜随意调拨。不过吴大哥可先屈居我麾下,待有时机,我自会与上级细议此事。”
吴波听了,不禁心里大喜,忙是谢过。而那杨再兴听说徐庆适才一番话,却也不再刁难,听邓云吩咐毕,便向徐庆问道:“那日到底何事,我听闻这潘伯亦非泛泛之辈,岂会一夜之间,五万大军尽被辽人所败!?”
徐庆一听,长叹了一口气,遂把当日之事,一一细说。其中吉青、霍锐也补充不少。吴波亦说了一些。众人听罢,都是脸色连变不止。
“这辽人宰相萧干正是看透潘将军心高气傲,故意以弱示之,待其无备,再发以雷霆一击,倾势而出,可叹二弟你屡屡相劝,却因身微言轻,不起作用。此役败得真冤,可怜如此多无辜性命!!”邓云眉头皱紧,摇首叹道。帐里诸将闻言,亦不由纷纷露出悲切之色。这时,霍锐忽然囔囔叫道:“如若那五万大军由大哥统领,必能如昨夜那般把辽贼杀个片甲不留,怎奈那童老贼有眼无珠,非但未对大哥加以重用,反而调离后线,实在可恨至极!!”
“霍小牛说得极是!大哥乃天纵奇才,入伍虽短,却屡立奇功,未曾一败!!纵是按这功绩来算,军中恐怕除了韩大哥外,也无人再能比肩!!”霍锐话音刚落,吉青便疾声接道。
“事到如今,多说亦是无用。你等俩人却不曾想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英雄俊才因出身寒门,受尽冷落。诸如韩信如此人杰,亦曾受过胯下之辱。”邓云面容平淡,双眼如炬,众人听之无不钦佩。
徐庆神色一凝,遂又问道:“对了。不知大哥昨夜如何布置?我分明听得四周都是杀声,还以为有大部兵马来救。”
邓云闻言,遂疾言厉色,把他昨夜计策一说。原来邓云先教叶凌风等人领兵先去,却是赶往附近一带隐蔽。而他则等夜里三更时,发兵袭击。其中他见平阳山下辽军防备森严,尤为精密,看出统军之将必是深通兵法之人,或是早就分布暗哨,发觉他的兵马,埋伏预备。于是他便将计就计,先往一探,再仓促撤退。辽军来追时,喊杀声一起,早前却教叶凌风等人但有听得杀声大震,便教麾下兵士只顾喊杀,虚张声势。辽军以为有大部兵马杀到,必定慌乱,赵云等将即趁机引伏兵厮杀,必可大胜!
邓云把计徐徐道出,众人无不惊叹连连,惊为天人。邓云笑容可掬,遂又接话道:“不过我见山下尽是深沟土垒,你等一时也难以突破,本欲杀退辽人,再上山去与你等会合。却是太小觑了你等,就不知是如何行事?”
邓云话音刚落,霍锐便哈哈笑起,迫不及待地将徐庆之计说出。邓云听罢,不禁眼晃精光,笑道:“二弟谋略之高,我不如也!!”
“大哥谬赞,若非大哥妙计,弟恐仍困在那平阳山上,岂敢与大哥相比!”徐庆谦虚拱拜,邓云一摆手,道:“哎!二弟不可妄自菲薄,可知如今军中弟兄暗里都称你作‘天保义’!可见弟兄们是何等的敬重你!!”
“天保义?”徐庆呐呐一声。邓云随即把这称号由来告知。说罢。徐庆却无丝毫得瑟之色,一笑置之,遂又告说从辽人那里听说吉青、霍锐两人的称号。
“哦?闪电箭!混世魔王!哈哈,未想到我与龙蛮子就去了半月时日,你等兄弟三人却都声名大噪!”杨再兴发出一阵豪爽笑声,众人谈得正欢。这时,邓云忽地面色一紧,众人似乎都有察觉,不禁纷纷闭上了嘴,脸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