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莫急,看看那些宋人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说是迟那时快,那队宋兵已然赶近,为首一将,身穿绚丽龙鳞银甲,威风堂堂。不少将士认出正是邓云,连忙报说。耶律唐纵见邓云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比起自己竟还少上几岁,不禁双眼一瞪,震惊不已。
“城内辽人听着!!如今辽国已不复存在,你等纵是据守此处,亦是孤掌难鸣,何不速速献城投降。本将可以保证绝不扰民造乱,滥杀无辜!!”邓云声若洪钟,震天动地。
“真乃旷世奇才也。”耶律唐纵看得心头连动,竟对邓云先生出敬佩之心,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迈步而前,厉声喝道:“不必白费口舌,国虽破,家尚在,我等势死守护新州!!城下宋将,你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邓云见那辽将长得有几分秀气,更有一身正气,不禁有些好奇,扯声问道:“你是何人!?”
“亡国余孽,何足挂齿!龙蛮子,你虽有经天纬地之智,麾下更是兵强马壮,但我也有震天雷据城而守,若想取我新州,毁我家园,我自是拼死奉陪到底!!”耶律唐纵此言一出,城上不少将士都是心头一壮,纷纷扯声应和,一时间声势颇为浩大。不过亦有些人,面色多有忐忑,不敢说话。
邓云暗里观察,心里已有个大概。这时,姑于岚见得邓云眼中精光闪烁,心头一紧,忽然发令,城上弓弩手立即拽弓射箭。邓云大喝一声,令兵士先退,手中亢龙棍飞舞而起,如同行云流水般起伏骤落,拨打乱箭。城上辽人见邓云如此了得,无不色变。姑于岚怒喝一声,一军士递来一柄巨弓,姑于岚拽弓上箭,巨目恶煞,一声‘着’字刚起,猛箭猝出。邓云天空乱箭一片里,一根迅猛快箭暴射过来,也是不惧,拧棍舞起,如同游龙摆动,卷起片片棍影,不知打开多少乱箭,电光火石之间,那根由其迅猛的快箭射到,棍影即起,‘啪’的正中。
须臾间,这波乱箭已然停下。邓云纵声大笑,转马便走。这张扬不羁的笑声,听在城上辽人那里却是极为刺耳。
“辱人太甚,辱人太甚也!!!”姑于岚怒不可及,猛砸巨弓,转身便欲出战追杀。耶律唐纵就看刚才邓云那套神乎其技的棍法,便知姑于岚绝非邓云敌手,连忙叫住。姑于岚怒声叫喝不止,诸将纷纷赶来,这才冷静下来。不过就这般一耽误,邓云还有那队骑兵早就远去,就算用震天雷恐怕也够不着。
在人丛内,马泉眯着细眼,眼神在好几个将士的身上游走,忽然露出一丝奸笑。
且说,邓云回到阵中,似乎已是胸有成竹,脸上挂着一抹淡笑,遂喝令诸军撤去。
随后数日,邓云每日引大军而来,大造声势,却也不主动挥军进攻,就是招降。时不时,邓云又会与徐庆、吉青等箭艺超群将士逼近城下震慑辽人。每每过去,都会射杀好几个辽人,吓得耶律唐纵还有一众辽将,一见邓云等人奔马过来,便不敢靠近城头。当然,耶律唐纵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其放肆,每次来时退时,都会以震天雷袭击。不过,邓云等将却都是骑术了得,坐下都配有良驹,而且每次过来都是五、六个人,队伍容易散开,皆无伤亡。
就是如此,纠缠了一连数日。邓云似乎已失去耐心,今日城下大骂耶律唐纵不识抬举,三日后若不投降献城,便即发报请援,待大军到时,必将屠城泄恨!!
城内辽人无论兵士、百姓都是忐忑不安,一些人又听说宋人得了燕京后,并无大开杀戒,也少有扰民滥杀之事,想如今局势已是难有回天之力,新州城孤立无援,迟早被宋军攻破,皆有投降之心,甚至有些还私下暗示耶律唐纵。耶律唐纵见城内兵士、百姓,降宋之意,日愈浓厚,忧心忡忡之余,也曾有几番想过献了城池,保全城内的兵士、百姓性命。
当夜,在宋军营地里的大帐内。邓云正与诸将议事。杨再兴眉头紧皱,带着几分急躁疾声问道:“龙蛮子,你这几日都在虚张声势,到底意图何在?那城内的辽人到底降是不降!?”
邓云闻言,淡然一笑,却是望向了徐庆。徐庆也是轻笑,望向杨再兴凝声道:“杨大哥稍安勿躁,大哥连日虚张声势,却是在等人主动来投,助我等得之新州!”
徐庆此言一落,这几日闷得慌的霍锐,立马瞪大双眼,急急问道:“等那些人?二哥呀,我都快闷出个鸟来,你派人去催催呐!”
在旁的吉青一听,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几乎喷了出来。众人都被霍锐的单纯逗乐,大笑不已。霍锐一脸茫然恼怒,嘶声问为何大笑,却是无人理会,最后气得哇哇大叫。
就在此时,帐外忽有人来报,说在营外发觉有几个辽人斥候鬼鬼祟祟,不知在打探什么。邓云听了,目光刹地发亮,与霍锐笑道:“四弟,这些人便就是我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