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用尽之时,便可大举反击,夺回晋阳等城地!!”
韩世忠虎目赫赫发光,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赵构听了,不由眼发精光,连声应好,大笑不绝。
约是半个时辰后,赵构与诸将商议已定,众人散去。赵构则以眼色暗中示意韩世忠。须臾,两人一前一后转入了后堂之内。
赵构长吁一声,背对着韩世忠,叹道:“当初晋阳沦陷,中原危在旦夕,大宋王朝正于存亡之秋。也难怪有人心生歹意,投靠金人,已保全性命、富贵。所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如似韩将军和宗老帅这般忠心耿耿的大将,大宋可谓是少之又少啊。反倒是奸佞鼠辈,数不胜数。实在让人忧心呐~!”
赵构年纪虽少,但这一番话却是说得老气横秋,说话间,还缓缓转过身来,与韩世忠对视起来。
韩世忠心头一震,连忙单膝跪下,拱手道:“殿下不必多虑,只要韩某一日尚在朝中,必不会让这些奸佞鼠辈得逞!!”
韩世忠说罢,赵构又是长叹一声,落寞的神色,稍稍一震道:“那就多多依仗韩将军你了。对了,你暗中引兵前往平阳之事,我已派人与陛下禀报,你冒着杀头大罪,不惜引兵驰援太原,这份过人的胆识值得让人青睐。你也不必多虑,陛下定会谅解,如若此番能击退金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韩世忠听话,不由一喜,就似心中的一颗刺被拔掉一般,连声称谢,对赵构自是感激不已。
话说,自韩世忠与斡里衍战个平手,两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相安无事。
终于,过了七、八日后。金兵果然来了援兵,据斥候来报,率领金军援兵的竟是那金人四太子有着‘恶灾’之凶名的金兀术!而且来援兵力足有万余,兼有极多攻城利器。
“金兀术竟然来了!!”韩世忠闻报,不由脸色连变,失声叫道。赵构却是不知金兀术的厉害,见韩世忠有些失态,不禁心疑,问道:“这金人的皇子莫非有天大的本领,竟能令韩将军闻其名而色变?”
“回禀殿下,此子作风残忍冷酷,比起寻常凶兽更要狂野,据传闻乃妖孽投身。前些年此子刚从军时,但凡厮杀起来,必要拼个玉石俱焚,否则不肯罢休,那时尚好对付。但后来经过几番挫败,便变得狡诈许多,学会用计,又身兼鬼神一般的武勇,喜出奇兵,教人防不胜防。比起那斡里衍,此子更要犀利得多!!”昔年在燕云之时,韩世忠与金兀术有过好几番交手,每一次交战,都会令韩世忠心惊胆跳,因为每每再一次的相遇,这金兀术都会比上一番成长许多,是属于能够通过不断地战斗成长的类型。这种类型的人,往往都会成为极其恐怖的存在,将来成就之高,也是不可计量。譬如汉高祖刘邦,当初屡挫屡败,却能越挫越勇,最终更打败了当时无敌于天下,由西楚霸王项羽统领的铁血之军。
而这金兀术不但有着刘邦这个才能,却又身具项羽之勇,如何令人不惧不怕!?
赵构见韩世忠面色凝重,不觉心头一揪,眼睛睁大,瞳孔也缩了起来,急道:“此子竟如此了得,我等该如何是好?”
“殿下且先勿乱。此子虽然了得,但尚好我军早就未雨绸缪,做好防备之事。如今两军兵力相当,皆有四、五万之众。我军却占有地势之利,只要不肯轻出,金人必来攻城。凭如今的平阳城,绝非这数万金人可破!待金人久破不得,军心动乱之时,便是我军取胜之日!!”韩世忠疾言厉色,说得赵构面色大震,连声说好。于是,赵构立即依照韩世忠所言,各做调拨,命四门兵卒严密把守城门,由其是正对着金军的东门,更是加重了兵力。
另一边,却说金兀术领着两人来到了斡里衍的主帐。斡里衍面色不由一怔,金兀术素来独来独往,少有食客亲卫在旁。眼见这两人,一个眼若鹰眸,赫赫有神,留着一对八字胡,身形高挑,却不见杀气,大约是个谋士。另一人则是高达一丈,牛头狼瞳,虎背熊腰,像是一个小巨人跟在金兀术身后,一看就知膂力无穷。斡里衍看得暗暗诧异,这两人面生奇相绝非常人,下来拱手与众人相拜后,不由向金兀术问道:“这两位英雄是?”
金兀术眼锐如锋,听话,冷哼一声,淡淡答道:“左边的叫哈密量是我的宾客,如今暂为我麾下军师。另一个名叫粘摩诃,是我的亲卫长。”
金兀术简单介绍,哈密量与粘摩诃都向斡里衍再次拜礼。其中哈密量一直笑容面人,眼神却似能看透人心,被他注视着会有一种浑身**,好不自在的感觉。至于那粘摩诃虽然有些木讷,但眼神中却时不时会闪过几分精光,有着几分嗜血的味道。
“能在四太子身边处事,定是了得的英雄,来人呐,赐座。”斡里衍看了一阵后,才收回目光。话音刚落,哈密量便连忙称谢,
只说两人身微才薄,不敢逾越。
“哼。哈密量,竟然上将看得起你,你便欣然接受就好。莫非你连这等气量都没有么!?”